但她再也走不動了,想弄些吃的,充充饑,卻環顧四周,什麼也找不到。這樣下去不要餓死在這裏嗎?薛思思疲憊不堪地坐在那塊石頭背後想,現在逃是逃出來了,但能不能順利逃出山區,找到可以求救的人,還是個問題。
這條山溝擋住了我的去路,我該往哪裏走呢?退後去肯定不行,那麼是往右走離山路近,還是往左走離山路近呢?
馬上就要天黑了,天黑了走不出大山,那我晚上住在哪裏呢?要是在山中碰到野獸怎麼辦?走不出去,我也會餓死在山裏。
唉,我到底應該怎麼辦啊?薛思思轉著頭茫然四顧。周圍不是靜默的大山,就是蒼莽的森林,連一個鬼影子也看不到。
不知道這個歹徒的情況怎麼樣?他會開著車子走嗎?還是留下來等我?或者走過來找我?薛思思驚恐不安地想,現在要是被他找到,我就死得更慘了。
“小暉,你來救救我啊——”薛思思在心裏無助地呼喊著,“我是為了你,才吃這個苦頭的啊。”
這裏怎麼一個人也沒有呢?連房屋也看不到一間。薛思思無力地呼喊著:“誰來救救我吧,我又餓又累又怕,快支撐不下去了。”
沒人應聲,連動物也沒有看到一隻。
她沒有手機,沒辦法跟外界聯係,小暉根本不知道我在這裏。不光他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那個歹徒,一個人也不知道我在這裏。
明天一早,小暉就要跟蔣欣怡到省城去了。他肯定是為造紙廠汙染問題而去的,當然也有可能去見張晚秋,既教她防狼拳,也要她的汽車項目。
做這些事我都理解,可是你不能跟蔣欣怡搞在一起,她是有夫之婦,也是我們的上司,你不能背叛我,拋棄我,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那個人啊。
太陽終於從西邊兩座山的中間沉了下去,溝底水麵上的粼粼波光不見了,泛起暗黑色的可怕的白光。
一陣冷風襲來,薛思思渾身打了一個寒戰。她身上穿了這麼厚實的衣服,也還感到了晚風來襲時的強烈寒意。
天色慢慢暗下來,周圍的大山和森林變得越來越神秘莫測。
薛思思知道再不走,天越來越黑,就走不出大山了。她支撐著發酸的兩腿,從那塊大石頭後麵站起來,準備走上岸,往左邊走。
可是她剛要走上溝岸,就聽到前麵的樹林裏傳來沙沙地腳步聲。
薛思思嚇了一跳,趕緊伏下身子,然後往溝坡下退著爬下去。爬到剛才坐的那塊石頭後麵,往下尋找著可以藏身的地方,然後警惕地往上看去。
她大吃一驚,連忙縮緊身子,躲在那裏不動。
那個歹徒戴著口罩,夾著兩腿,他走到山溝的岸邊往下張望。他臉上露出痛苦相,眼睛裏射出兩道報仇的凶光。他的手裏拎著一隻塑料袋,裏邊大概都是吃的東西。他顯然是作好了整夜那她,跟她長期作戰的準備。
薛思思見到他手裏的食物袋,喉頭條件反射地啯啯直咽。她心裏卻叫苦不迭,嚇得渾身顫抖。歹徒要是走下來,我就完了,怎麼辦啊?
正在這時,那個歹徒竟然站在她上麵的溝岸上,伸手到私處去掏那個東西,好像要小便。薛思思嚇死了,也極為難堪,連忙閉上眼睛不看。
歹徒就站在她上麵大概四五米遠的地方,他把小便撒在溝岸上,發出刷刷的聲音,測起的尿花飛到她身後的石頭上。
薛思思緊緊縮在那塊石頭背後,逼自已不要動,更不能掉頭去偷看他那鳥東西。男人的鳥東西她盡管看到過,卻還是感到很神秘。她有偷看的欲望,但這會兒不敢。
她現在急需逃跑,萬分危急,歹徒要是往下走來,她就插翅難逃了。她哪還有心思看他的鳥東西?再說她也恨死了這個鳥東西,因為它也是讓她陷入這個死亡危局的禍根之一。
歹徒小便結束了,薛思思嚇得氣也不敢透。千萬不要走下來。薛思思心裏念叨著,渾身嘟嗦著,因為溝岸上光禿禿的,沒地方可躲啊。
薛思思又一次作好了死的準備,但她還是迸住呼吸,作好跟他肉搏的準備。歹徒下來,她準備從石頭的另一側轉到他身後,用力把他推下溝去,她再轉身逃跑,也許還來得及。
薛思思縮在那裏,咬緊牙關,等待歹徒走下來。
這時,上麵樹林裏傳來一陣沙沙聲。歹徒掉頭往那裏看,然後朝發出聲響的地方走去。
薛思思伸出頭一看,見他走離了溝岸,就連忙往左下方的一塊挑石處爬去。那塊垗石距離水麵大概有兩米多高,下麵好像可以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