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撒斯正趴在病床邊,手捧著喬伊的手放在嘴邊……兩縷血絲順著他兩顆尖牙流到了喬伊的手掌。
我簡直看傻了,起初潛意識裏還在對自己說我還在夢裏,可接下來我看到他看我的眼神時,突然覺得這並不是夢!
他的眼神太複雜,複雜到無法解讀,而給我感覺最多的是痛苦和愧疚!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站起身背過頭去。
我跑病床邊,查看喬伊的傷勢,隻見手掌外側有兩個細小的傷口,不大也不是很深,我這才放下心來,扭頭問他:“你在幹什麼!”明明想質問,但話說出來卻顯得幹澀而無力。
他背對著我抬起手,看動作應該是在擦拭自己的嘴唇上的血跡,然後轉身垂眸看著病床上的喬伊說:“我看到了一些東西,把她害成這樣子的是一個血族成員。”說到這兒他停下看著我,似乎在等我的反應。
我能有什麼反應,我現在都快炸了!我從來不知道這世界竟然這麼特麼的熱鬧。
“好!真好,現在又搞出吸血鬼來了,那麼請問您呢?阿撒斯先生,您哪位啊!您的目的何在啊!”有些影片中說吸血鬼能通過血液獲取一些訊息,他是因為這原因才咬喬伊的麼?可吸血鬼不是都怕光嗎?並且沒有體溫,這兩點好像並不符合。
他歎了口氣:“我不是血族,我……我對你們並沒有惡意。”
我也跟著歎了口氣!我一麵暗暗佩服自己強大的神經,或者說異於常人的思維,一麵也想明白了以目前的情況來說,就算他是個普通人,他想對我和喬伊做什麼,我都一點轍也沒有。何況以我目前的處境,哪還管得了冒出來的是妖是怪,不害我們就謝天謝地了。
“你能解釋一下你剛剛的所做所為麼?”
“之前我和傑斯卻了喬伊的出事地點,果然發現了血族活動的痕跡,不過不是我們所認識的血族成員所為,並我們難以憑常規判斷出對方的動機是什麼。”他頓了頓繼續說:“如果隻是單純的覓食行動,喬伊根本沒機會活下來,若是別的,時間、地點以及現場的準備又都不對,所以我想通過她的血液找些線索。”
“別的?”我不太明白。
“嗯,比如對方看中了喬伊,想把她變成同類。”他解釋道。
我點點頭:“哦,那麼我必須再問一次,你不是血族是什麼呢?”且不說剛才他有尖牙,有咬喬伊,就說他知道這麼多關於異族的事,他也不是人。
“我,通常人類稱我們為惡魔。”他自嘲地說,語氣中透著幾分苦澀。
我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你知道黑暗之淵麼?”
他思忖片刻:“果然是他們!你有見過那邊的人了?”
“算是吧。”我能怎麼回答。
“我知道,不過那場聖戰之後,並經過數萬年的明爭暗鬥和自然淘汰,地球上隻剩下極少的血族及後裔和一部分有神魔血統的異能人士,以及極少數的我這種契約惡魔。”
我示意他停一下,問:“你說數萬年?那會兒地球上還沒有人類呢吧?”
“你怎麼知道沒有?”他微笑著反問。
“我的確不知道,正如我不知道地球上還真有吸血鬼和惡魔一樣!而我還有個問題,惡魔就惡魔吧,怎麼又弄出個契約惡魔?”
“你知道地獄吧,地獄是聖戰之後唯一與地球還存有空間通道的星界,不過受限於某些因素,地獄裏的居民無法常時間待人類的世界,如果想待在人類世界,就要找一個人類為媒介,但這樣一來大部分魔法和幻術都無法使用了,如果這個人類出現什麼意外,這個惡魔也會損傷慘重,所以這樣的情況少之又少。”他看我有些不耐煩,聳聳肩說:“好吧,我現在和你說我是什麼。”
我衝他皮笑肉不笑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他仍有些難以啟齒的皺了皺眉頭:“就是我們與人類或是其他族類簽定一個靈魂契約,在契約期間,我們聽從約主的命令,當然這也是事先約定好相應範圍的,待約主死亡或達成心願後,我們得到約主的靈魂和身體做為報酬。”
我好像明白了,又有些糊塗,問道:“這樣你們就能自由的在‘這裏’活動了?”
“當然不是,我們的行動是受約主限製的,但不會有日光症之類的副作用,送死的事可不在我們的服務範圍之內。”
我看著他幾乎接近完美的麵孔,問:“這是你原本的樣子麼?”許多影視劇裏惡魔都是相當醜陋惡心的。
“嗬,差不多。”
“那麼你的約主是誰?你所做的一切都是聽命於他嗎?”難不成他闖入我的生活,關照我都是另有什麼人指派的,想著我心裏竟有些不太是滋味。
他凝視著我說:“我的約主已經死了。”
“你的意思是隻要與別的什麼人簽過契約,以後就都可以自由在‘地麵上’行動了?”
“不是,我們所得到的靈魂也是有壽命的。”他看我在挑眉毛連忙道:“我要怎麼和你解釋呢,我的約主有些不一樣,她的肉體雖然已經死了很久,靈魂卻一直都活著,隻是暫時處在休眠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