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再次響起了湮滅蒼老的聲音。
“過來!”李明欣不由自主地坐了起來,嘴中傳出一道嗬斥之音:“你以為你呆在牆角,我就不知道你在哪裏了嗎?東南角尊貴的醫師大人,你在害怕什麼呢?”
“他”的話音剛落,大殿中立刻響起乒乒乓乓之聲。一個瘦弱的中年男子跌跌撞撞地爬了過來,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道:“嗚嗚……三……三少爺,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兒,求你放過我吧!”
“李明欣”坐在床上,以手杵著下巴,仔細打量醫師一眼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辛……辛巴!”
“李明欣”冷冷道:“按我說的做,就放你一命,否則,嘿嘿……”
辛巴擦擦臉上的冷汗,諂媚地笑道:“三少爺,我一定做到,你說,你說。”
“李明欣”哼道:“從現在開始,你給我乖乖呆在這裏。一個時辰後,你出去告訴我的父親和爺爺,你治好了我的病。至於理由麼……我想這一個時辰的時間,你應該想得得出來,是嗎?”
“能!能!”醫師啄雞米般點頭。
“滾吧!到東南角去。少爺我要休息了。”
“是!是!”醫師連滾帶爬地逃開,但心中卻是慶幸不已。身為帝都的大醫師的他,不但知道羅家這小少爺自幼被人震斷了全身經脈,變成了白癡,更知道如果醫師醫不好小少爺的病,就絕對不可能活著出羅府。
自從前些天在酒樓中喝醉酒,款嘴說自己能重接經脈後,他每日都惶惶度日,生怕羅府找上門來。幾日後,就在他準備全家遷出國都時,羅家終於來人了。他本早已讓家人為自己準備好了後事,卻不料竟會如此容易逃過一命。
“仁慈的天神啊!請保佑你可憐的子民,今日能夠逃脫大難吧!”辛巴偷偷打量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李明欣,合手於胸前,在心中不斷禱告。
等辛巴遠離後,李明欣又睡會了床上,冷聲問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湮滅嘿然笑道:“我能做什麼?想辦法把你弄出去罷了!”
“你就不怕我出去後,想方法把你留在我靈魂中的印記給滅了麼?”李明欣譏笑道:“雖然你實力很強,但現在你被封印了,是吧?嘿!”
“哦!不!不!不!你舍不得!因為你還沒有嚐試過力量給你帶來的好處。它會讓你迷失一切的。”
“未必!”李明欣冷哼道。
“年輕人,你還在猶豫什麼呢?答應吧!想想那十二個美奐美輪的絕色美女,想想你舉手之間就能山崩地裂的力量。那是多麼的偉大啊!”說到這裏,湮滅的話鋒一轉:“既然你喜歡安定的生活,那麼……等我解印之後,你完全可以回到地球,可以和親朋好友團聚,可以掌控那裏的一切……”
“滾!”
大殿之內,回蕩著他瘋狂的大叫。
李明欣突如其來的大吼之聲,可嚇壞的躲在一旁的辛巴,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在心中默默對天禱告道:“我英明的主啊!求求你可憐可憐你善良的子民辛巴,保佑他不被那個瘋子害了吧!”
“哈哈!你心痛了,是不是啊?哇哈哈……在地球上,你要是有錢有勢,她怎麼會選擇理你而去?巴不得天天粘著你呢!來吧!答應我吧,年輕人!隻要你答應一聲,錢算什麼,權又算什麼呢!你隨手都可以將那個小小的星球毀滅。”
李明欣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激蕩的心情平複下來,不斷自我安慰——我隻不過是塵世間的一粒微塵,與我一般遭遇的人,不知凡幾,又何必太過計較。天大地大,一個深呼吸,什麼煩惱都沒了。
“嘎嘎!一個深呼吸,真的能讓你所有的煩惱都消失嗎?小娃娃,別騙你自己了。如果真能如此,不要說凡世間,便是仙界,又怎麼會有如此多的爭鬥和廝殺?”湮滅仿佛聽到了這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瘋狂地大笑。如果能夠看見他的話,相信李明欣一定能看到他眼中笑出的眼淚。
“是又如何?”李明欣心中一虛,但仍強自冷笑道:“世界如此之大,我根本就不愁找不到媳婦。”
“哈哈!小娃娃,何必如此自欺欺人呢。別說找媳婦,你能不能在這塊大陸上活下來都是個兒問題。看見那個醫師沒有,他雖然有尊貴的醫師身份,但在強者麵前,不過是一隻螻蟻而已。便是你,都能輕易讓他失去生命。這個世界,法律——是為強者製定的!”
“切!”李明欣不屑地哼了一聲:“就算如此。但我又何必借助你的力量?哼!隻要我是一個正常人,那麼就一定能夠憑借自己的努力,屹立在這個世界的巔峰。”
“哦?是嗎?要不我們來打一個賭,如何?”湮滅饒有興趣地說道。
“你想打什麼賭?”
“以一年時間為限,我幫你接好經脈,變成一個普通人。然後帶你離開羅家,隨便到一個小鎮中去。但如果你在一年時間裏無法生存下來,你這一生,就必須完全聽命於我,怎樣?”湮滅淡淡說道。
“如果我生存下來了呢?”李明欣反問道。
“我主動離開你的靈魂,還可以給予你這個小世界中的巔峰實力。”
“成交。”李明欣想都沒想就一口答應下來,這個條件對他來說,非常誘人。隻要賭勝,不但小命無恙,更可以像主角一般,笑傲小千世界。
“好吧!時間不多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李明欣”再次坐了起來,叫道:“辛巴醫師,過來一下。”
辛巴的心咯噔一跳,這瘋子又找自己做什麼?不會是想殺人滅口吧?哦!不!不!我還年輕,我不想死……看來隻有先下手為強了。不行啊!從他的話中看來,似乎他的經脈已經接好了,那麼他一定是劍士了吧?嗚嗚……仁慈的神啊,請你不要拋下你可憐的子民辛巴。
“李明欣”等了一會,不見有人過來,不滿地哼道:“如果你再不過來,我會考慮將你烤了吃吃看。我聽說醫師因為長期與靈藥相處,肉很嫩很補的哦!”
啊?辛巴大吃一驚,難怪進了羅府的醫師都沒有出來,原來是被這個惡魔給吃了。天神啊!你救救我吧!心中雖然這麼想,但手腳卻不敢怠慢,踉踉蹌蹌走了過去,跪在李明欣的麵前,結結巴巴地說道:“三……三少爺,你……您找我……有……什麼事?”
“李明欣”的嘴角勾起一絲戲謔的微笑,打量著麵前這個滿臉恐懼的醫師,一拍他的肩頭問道:“辛巴!想成為羅府的少爺麼?”
“不……不想。”辛巴的心頭咯噔一跳,這小東西想做什麼?難道是想找理由殺人滅口?
“李明欣”冷笑道:“嗯?是嗎?既然不想,那就去死吧!”
“想……想!”辛巴慌慌張張地大叫道。
李明欣玩弄著小手拇指,淡淡道:“這麼說——你是想殺了本少爺,代替本少爺當羅府的三少爺咯?”
“不……不是!”辛巴感覺自己快哭了,見過玩人的,沒見過這麼玩人的。
“李明欣”從懷中掏出一顆丹藥,遞給辛巴道:“把它吃下去,吃下去吧!吃下去後,你將會享受到這個世界最美妙的待遇。有可口的山珍海味讓你隨便品嚐,還有如花似玉的小美人服侍你穿衣、睡覺,甚至是如廁。辛巴,你還猶豫什麼呢?趕緊吃下去吧!”
“三……三少爺,嗚嗚……我……我還想多活幾年。”辛巴被嚇得哭了。
李明欣譏笑道:“哈!你這招——根本就不管用。湮滅大人,我建議你去學學傳銷吧!”
“李明欣”哼了一聲,道:“辛巴,本少爺可沒這麼多耐心,你再不吃下去,我讓你立馬身首異處……”
辛巴顫抖著雙手將丹藥吞入了口中,期期艾艾地道:“三……三少爺,我……我已經吃下去了。”
“不錯!”“李明欣”點頭道:“這雖然隻是一顆易容丹,但卻不是普通的易容丹,它裏麵有七七四十九種毒藥……”
“嗚嗚……三少爺,我不想死……你,你大人有大量,就繞小的一命吧!”辛巴一把抱住李明欣的左腿哭道。
“李明欣”一腳將他踢開,道:“聽著,辛巴,從現在開始,一年的時間裏,你就扮作是我。一年之後,我會回來給你解藥的。辛巴,好好享受這一年的少爺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