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剛剛到來,卻意外下了一場大雪,給古老雄偉的吞狼城染上了銀裝。來往於吞狼城的人們都無疑例外的穿上了蓑衣,在深達數尺的雪中艱難地跋涉。吞狼大街上,馬車已經不可通行,而本來街上應有的叫賣小販也窩在家中,不願出行。少了以往的喧囂與熱鬧,守衛吞狼城的士兵們也變得非常懈怠,兵器被斜靠在城門的洞壁之上,士兵們不停的搓著雙手,偶爾有幾個行人經過,也懶得去檢查,隨他們通過了。
“南方很少會下雪,怎麼冬天不下,偏偏都已經開春了,還要下這麼大的一場雪,真是見鬼。”
“哈哈,瑞雪兆豐年嘛,下了場大雪,今年定然有好收成了。”
此時,城牆外走來一老一少,老者一身青衫,麵容清臒,泛著紅光,絲毫沒有衰老之態;而那少年一身長衫儒袍,腰間掛了一塊玉佩,手中一柄山水折扇,怡然自樂。
一位新來的守城兵丁正欲上前盤問,卻被另一名士兵拉住,低聲道:“放他們過去吧。”
那年輕男子朝那兵丁微微一笑,沒有說話,與老者徑直走了進去。
待兩人離去後,那新來的士兵好奇的問道:“為何不盤問他們?你看他們的穿著便知,當是有些小錢的人,若是將他們攔下,說不得能小賺一筆呢。”
那老兵翻了個白眼,教訓他道:“來這守城看似簡單,其實也是一門大學問。若真如你這般做,惹怒了他們,你我吃不了兜著走。”
那新兵問道:“為什麼?”
那老兵道:“你看他二人,如此寒冷的天氣,隻著薄衫,顯然是練劍士,且修為定然不低。你一小小士兵,去找他們收過路費,豈不是找死嗎?”
那老者和少年自然便是李明欣和邱元生。
李明欣從裕隆帝國趕回長空府。關於長空清韻的事情,他撒了一個謊,言其正在一處安全的地方修煉。長空府眾長老正巴巴盼著李明欣為他們煉丹,哪會理會一個女子的生死。
又等了幾日,待藥材齊全之後,為長空家煉製了一百顆五品丹藥、三百顆四品丹藥已經一千顆三品丹藥,加上邱元生所留下的經驗心得,足夠長空府培養出數位劍宗已經數十位劍靈級別的高手。
五品丹藥在南部地區雖然稀少,但五品的藥材卻不算罕見。憑長空家族雄厚的底蘊,想要買來,也不算太難。煉好丹藥後,李明欣便提議讓邱元生介紹自己到中土天機閣中。依照天機閣的規矩,劍宗以上實力便能成為長老。以李明欣現在的實力,進入天機閣後,能夠更快地了解整個大陸的情況。
邱元生對於唐、納蘭等四家聯手偷襲長空府的事情念念不忘,一定要讓李明欣到京城四家總部攪個天翻地覆,才肯帶李明欣北上。而李明欣正要找唐天涯報上次那一劍之仇,兩人一拍即合,告別長空府眾人後,徑直朝吞狼帝國都城飛去。
吞狼帝國帝都距靈月城三千餘裏地,好在兩人皆是修為高深之人,清晨出發,到了傍晚時分便望見了吞狼城的輪廓。
以兩人的修為,在西南地區已經是罕見,貿然禦劍進城,隻怕立馬就會引起各方勢力的異動和監視,故而離吞狼城還有數裏時,便落下劍光,步行入城。
兩人尋了一家客棧住下,叫了一大桌飯菜後,李明欣吃的津津有味,邱元生卻有些愁眉苦臉地道:“喂,羅小子,你還沒說到底怎麼將四家打垮呢?”
李明欣滿不在乎地將嘴中塞滿熊爪,含糊地道:“不是說了麼,直接一腳踹開門,動手開打。反正吞狼帝國也沒有幾個劍宗級別的高手,像你這種劍尊實力的人,更是沒有。有你老壓陣,我們還用怕他們麼?”
邱元生不耐煩地道:“我都跟你說多少次了,我不能隨便出手。”
李明欣撇了撇嘴道:“等會我們易了容,乘著天黑殺進去。你不說,我不說,又會有誰知道。”
邱元生無奈道:“哪會如此簡單。帝國內雖然沒有什麼高手,但這裏可是帝都,四殿四閣八大劍派的人,或多或少都會派一些人駐守。事情如果鬧的太大,他們就會出麵幹預,到時候,我想不暴露身份都難。”
“不怕,我們打完就跑,過兩天等他們懈怠的時候再回來踢門。”李明欣道:“我就不信,四殿四閣的人會天天守在他們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