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麼可能！”劉知遠不敢相信，“孟公子，季姑娘，你們這，這實在是……”
“不可思議？”流離聳肩，“判案這種事情，沒有什麼不可思議的。”
“不，不。”劉知遠忽然想到什麼，“劉山長這段時間始終都在書院，如果他真的是凶手，如何能夠如此鎮定？”
“本來我也是奇怪的。”流離摸摸下巴，“但是就在昨天晚上，我忽然就明白了。”
“明白了？”劉知遠問，“怎麼明白了？”
流離朝著梁崇文一努嘴，“這個，不妨讓梁夫子來跟大人說一說吧。”
事已至此，劉向想要翻身已經沒有可能。梁崇文也沒有拒絕，半晌才吐出一句，“夢行症。”
“夢行症？”劉知遠皺起眉頭。
“夢行症是一種疾病，病人常在夜間無意識起床行動，行動之後繼續沉睡，直到次日醒來，期間，病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孟沉星出聲道：“昨夜，為了查看驗證劉山長是左撇子，孟某曾夜間闖入劉山長院中，與劉山長打了一架，趁機取了他的血，並且證明，他在動武的時候，的確是左撇子。而且，在一段時間之後前往時，還意外發現，劉山長有夢行之症。”
“這樣一來，劉山長在夢中殺人，醒來之後自己卻不知道，自然也就不會緊張了。”流離跟著說道。
至於孟沉星所說的試探劉山長的事情，目前劉知遠還不知道她身懷武功，她也就沒往自己身上攬。
劉知遠摸了摸胡子，“那照孟公子所說，這夢行症病人，會無意識地殺人？”
“這種病情，孟某至今隻是從家師處有所了解。按照家師所言，夢行症常在同一家族內部的男子身上出現，夢行中所為也不固定，但大多沒有殺傷力。隻是夢中行為會受到白天思緒影響。劉山長夢中會做出殺人這種事，大概是在得知梁笑的情況之後對秦明生出了極端厭惡，最終導致行凶。”
“啊。”劉知遠點點頭，“那你說這秦明是因為梁笑的事情被殺，那麼，那個趙平……又是怎麼回事？”
“按照刀法，兩人都死於劉山長之手。”孟沉星說：“當是夢行之中誤殺。”
“可是……本官來到這段時間，並沒有發現劉山長有這一問題啊。”
“那是因為秦明已經死了。”流離道：“憎惡對象已經死了，當然不會夢行殺人了。隻不過昨天的時候孟公子又提起了梁笑的事情，這才激起他又一次犯病。”
“嗯。”劉知遠點點頭。
現在案情大致都清楚了，隻是沒想到，最後的凶手竟然是在書院中受人尊敬的劉向，雖然是夢行之中所為，但是也免不了殺人償命。
再想想劉向努力將這書院發展起來，轉眼間竟然就要淪為階下囚，也實在令人感歎。
劉知遠也忍不住惋惜，隻是想著想著，忽然又把扶手一拍！
“梁崇文！”劉知遠大叫一聲，“劉向可是為你女兒報仇？”
“是。”
“那這件事情，可是你指使？”
梁崇文還沒說什麼，流離直接插了進來，“當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