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一個男人當家做主的國度裏,都缺少不了專供男人消遣的娛樂場所,或者也可以說是許多女人在遭受各種迫害之後不得不流落的避難所。
花樓。
蕭揚就是許許多多喜歡在花樓消遣的男人們中的一員,每到一個地方,但凡有花樓的,他都要進去走一走看一看,雖然為了體現自身的高雅品位,不一定會睡一睡,但是總會留下自己的足跡。
據說,這位蕭二公子當初甚至考慮著要不要專門為各地花樓撰寫一本書籍,用來考證各地花樓的風格特色。
隻可惜,這種念頭被他的父親西寧侯用棍棒給掐滅在了他的腦子裏。
然而,即便是棍棒,也改不了他這個喜歡做嫖客的愛好。剛進城沒多久,他就已經充分領略了此城花樓的特色,等到太陽西斜,天色已經轉暗,他才優哉遊哉地從花樓中出來,擺一擺衣袖,裝模作樣地整理整理衣襟,帶些得意地對身後跟著的侍從道:“別看這地方不大,但是這裏麵的姑娘,好看的那真是好看。”
“是。”侍從應了一聲。
蕭揚一聽就知道對方並沒有理解自己話中的精髓,頓時換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一扇子拍在他的腦袋上,“算了算了,我看你也是個不解風情的。”
蕭揚伸了個懶腰,看看花樓前的街上來往的各色人物,其中還是以男性居多,偶爾有平頭百姓路過,但都是目不斜視,唯恐沾上什麼晦氣似的,立刻就氣不打一處來,扇子一比,就指指點點地說:“看看這群人,一副不齒的模樣……都是群不會享受的……”
正說話間,猝不及防,就看到一個小男孩撞了過來。
蕭揚方才話頭卻還是繼續接著,隻是手上一動,沒看清動作,就已經將衝過來的男孩推翻在地,嘴裏還慢悠悠道:“愚民。”
身邊的人早衝上去,將那個男孩摁倒在地,拔刀指定,好像男孩要是有什麼不軌舉動,立刻就能夠血濺當場。
蕭揚轉著手指上的扳指,狀似漫不經心地問:“誰讓你來的?”
男孩一臉的驚惶,“沒,沒人……”
“沒人?那你來做什麼?”
“我……”男孩忽然臉上一紅,“我……”
“快說!”旁邊一個三十歲上下的侍衛將刀向前逼了逼,幾乎就要劃破男孩的脖子。
“我是來偷東西的!”
“偷東西?”蕭揚微微驚訝,“偷什麼?”
男孩的臉更紅了,“……錢。”
蕭揚似乎是腦子轉了轉才想到“偷錢”是個什麼事情,不禁好笑,“你來偷錢?”
男孩垂著眸子,看上去很害怕,“我看你像是很有錢的樣子……”
蕭揚看了他兩眼,對旁邊侍從使了個眼色,他們一個個都收回了刀。
“行了,走吧。”蕭揚道:“偷東西偷到本公子身上了……今兒個我心情好,饒了你小命。”
男孩一看身邊的人放開了束縛,瞅了蕭揚兩眼,確定他是要放自己走,麻溜就從地上爬起來,三步做兩步嗖嗖就跑沒影兒了。
蕭揚看著他這逃跑的速度,又忍不住笑了笑,“嗬,臭小子跑得倒快。”
之前用刀逼著男孩的那個青年這時候忽然說了一句,“少爺,您身上的東西沒了。”
“嗯?”蕭揚臉色微變,周圍的氣場立刻就沉了下來,“什麼東西丟了?”
侍從低頭,“是您的錦囊。”
“錦囊?”蕭揚微微蹙眉,想了想,“我什麼時候戴錦囊了?”
這時候旁邊才有個人湊過來放低了聲音提醒道:“就是剛才,暖春樓裏那個姑娘送的……”
蕭揚這才恍然,大度地一擺手,“哦~那個錦囊啊……丟了就丟了吧。”
而那個,他口中“丟了就丟了”的錦囊此時已經到了流離的手裏。
憑借阿良的身手,想要從蕭揚身上偷東西那當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他在前麵吸引蕭揚的注意,她再趁機掠過,想要順手牽羊還是很有勝算的。
隻不過她當時沒看到他身上有什麼好東西,就隻能隨手拿了一個錦囊。
阿良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她拿著那個錦囊在那裏細細打量,隻是臉色看上去不是很好。
“你想賴賬?”
“賴賬?”流離挑眉,“我為什麼要賴賬?”
“那另一半的錢給我。”男孩嘴唇抿得緊緊的,一張小臉板起來,好像生怕流離賴了他的錢一般。
流離看著他伸出來的小手,沒動彈。
男孩覺得不太好,有些煩躁了,“你幹什麼,錢呢?”
“別急,會給你的。”流離托著下巴,“我隻是在思考。”她看了阿良兩眼,手裏的錦囊上上下下地掂量著,“你說,如果蕭揚反應過來,是你幫我偷走了他的東西……他會放過你嗎?”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他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