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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家沒了,竇家沒了……嗚嗚嗚……”
“妙淨,妙淨?妙淨你醒了嗎?”
竇妙淨聽到有人在叫她。可是很奇怪,這個聲音卻不是陳煜的。她很想睜開眼,可是自己腦子裏亂七八糟的,一直是自己吐了陳煜滿頭滿腦鮮血的畫麵,怎麼趕都趕不走。
眼淚不爭氣地掉,那種心灰意冷孤苦無依的苦痛,好像連毛發都能感覺到。直到人中傳來刺痛,她陡然震了一下,才緩緩睜開眼。
“……姐,姐姐?”她喃喃地叫著。
竇妙琴總算鬆了口氣。看她的樣子,半跪在腳踏上,衣裳齊整但是容顏疲憊,一看就是守著她大半夜未睡。
朝廷緝拿竇氏一族時,姐姐為了掩護她離開,不是死在了臨安折衝府軍頭衛長興刀下了嗎?
竇妙淨傻了眼。
“你一直嘰裏咕嚕地喊著竇家怎麼了?”竇妙琴無奈地看著這個同胞妹妹,好氣又好笑。但更多的是,看到她醒過來之後的安心。
竇妙淨的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掛著眼淚愣愣地回答:“沒了。竇家沒了……”說著一想到剛才的一切,心裏頭兀地發酸,又忍不住哭起來。
“別哭別哭。”竇妙琴嚇得臉色慘白,“你是做夢了說胡話,咱們不是好好的嗎?”
好像是啊,姐姐不是在這兒嗎?
竇妙淨止住哭,愣愣抬頭。屋裏好些人呢,綠蘿在,芍月在,良嬤嬤也在……那剛才是怎麼回事?她不甘心地伸手捏了捏竇妙琴的臉。
“唉喲妙淨你幹什麼?”竇妙琴喊起來。
真的真的!真的是姐姐。
竇妙淨猛地撲到竇妙琴懷裏,歇斯底裏地大哭:“嚇死我了姐姐,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嗚嗚嗚……陳煜騙我,他騙我,你們都沒事……嗚嗚嗚嗚……”
竇妙琴無奈地向丫鬟嬤嬤們使了個眼色,眾人見竇妙淨沒事了,便也都鬆了口氣。這對雙胞胎姊妹花,別看是同一個娘胎裏出來的,前後不過差了一個時辰,脾氣性格卻有天壤之別。
姐姐竇妙琴弱風扶柳,身姿羸弱纖瘦,倒與太太一個模子裏刻出來似得,但處事卻雷厲風行,有副果敢的性子。妹妹竇妙淨身材豐腴眉目如畫明眸善睞,看著漂亮宛如瓷娃娃般,那性子也跟瓷器一樣,一不小心就心碎了一地,自然不太跟人親近。下人們心裏都是這麼想的,倘若真要對兩姊妹有個評價,恐怕竇妙淨的分數不會很高。總之,說白了,她就是不太懂事,遠不及竇妙琴的落落大方。
要不是家裏的老人都是看著兩姊妹出生長大的,別人總要懷疑這兩人是不是嫡親的姊妹。因為她們兩個,就連樣子都沒有一點相似之處。或者說,誰知道竇妙淨長得像誰,不像爹不像娘,倒像是別人家的孩子。這一點,自竇妙淨懂事後一直耿耿於懷,下人們也都不敢胡亂說話。
見竇妙淨賴在姐姐懷裏撒嬌,眾人不敢多待。
芍月道:“二小姐躺了這些天粒米未進,奴婢這就去叫小廚房做些吃的。”
綠蘿道:“剛才太太還差人來問,奴婢這就回太太去。”
剩下兩人的乳娘良嬤嬤,無措地噎蠕了兩下唇,眼睛一亮,道:“芍月這丫頭毛手毛腳的,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二小姐愛吃些什麼,我瞧瞧去。”
三兩句後,人都跑出去了。
竇妙淨抹淚:“良嬤嬤這樣急吼吼地去,又要讓芍月笑話了。”
竇妙琴“噗嗤”笑了:“你還替人操心呢。她們隻是借口遁去罷了,還不是見你二小姐哭得傷心,不好意思看下去了。”
臊得竇妙淨滿臉通紅,吸了好幾下鼻子:“這也不怪我,剛才的夢實在是太恐怖了。”她正要告訴姐姐都夢到了什麼,卻被竇妙琴打住,正色問她,“陳煜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