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屋子裏簡直就是一副地獄景象,白色的台子上浸滿了黑紅色的鮮血,地上、牆上、甚至天花板上都是飛濺的血跡!台子的一邊有一個圓木墩,飯店裏常用的那種。圓木墩上,釘著一柄斬骨刀,旁邊還放著一柄尖刀,個個鮮血淋漓,恐怖異常。
圓木墩的旁邊,鐵皮盆子裏,堆滿了人體的大腿和胳膊。堆得滿滿的,有一隻腳掌甚至探到盆子外麵,腳趾朝下,還有一滴凝固的血漿沒有滴下來。
我隻看了一眼這情景,就隻覺得渾身冰涼,雖然我跟隨師父修行這幾年,遇到過很多邪門的事情。但是向眼前這般血腥又惡心的場景,我還是頭一次遇見。
屠宰場也比這裏好看的多!
許斌和許麗娟兩人見我堵著門不進去,渾身僵硬,以為怎麼了,擠開我就往裏看去。當他們看到眼前的情景的時候,立刻爆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叫聲。尤其是許麗娟的嗓音,維塔斯的海豚音也甘拜下風。
“啊啊啊啊啊啊— —”
兩個人都蹲在牆角裏嘔吐起來,衝鼻的血腥味再混合著消化的食物的酸臭味,令我也忍不住,哇哇大吐一番。胃裏的東西清空了,便覺得好受一些了。
許麗娟一邊哭一邊說道:“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啊,咱們回去吧……嗚嗚嗚……”
對於我們的萬分狼狽,北落師門十分鄙夷的瞥了我們一眼,邁著貓步就走了進去。我不能丟下北落師門,隻好跟進去。手電在牆上一掃,有個開關。上麵積滿了黑色的汙垢,隻有按鈕還是幹淨的,顯然是經常按動。
我試著按了一下,眼前一片明亮,居然有燈光。
燈光一開,整個血紅的屋子更是暴露無疑的展現在我們眼前。我下意識的向那鐵盆裏瞅去,隻見鐵盆裏的大腿和手臂有新有舊。最上麵兩條雪白的大腿最新鮮,修長光滑,創口血液剛剛凝固不久。看那長度,似乎是齊大腿根砍下來的。
手臂也是,從肩膀上直接卸下來,十分完整的兩條。再往下的,已經發黑腐爛,散發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屍臭味。可能是因為身處地下,封閉的比較好,所以並沒有蒼蠅蛆蟲等惡心生物。
許麗娟靠在牆邊雙手捂臉,從指頭縫裏偷偷往外看,仍然低低的哭著。許斌也壯著膽子看了一眼盆裏的情景,忽然臉色一變,整個人撲了上去,從裏麵抱出一隻手臂,哇哇大哭起來。
我嚇了一大跳,心想這哥們嚇傻了麼,這也敢抱出來。急忙從他懷裏往外奪。誰知許斌一把甩開我,邊哭邊喊道:“這是王嬌的胳膊!我認得!”
“啊!怎麼回這樣……”我一下子也懵了,“你怎麼知道這是王嬌的胳膊?”
許斌指著小臂上一塊疤對我說道:“你看這塊疤,是她小時候頑皮被開水燙的。她親口告訴我的,我怎麼能不知道。”
原來如此!怪不得,王嬌無論再熱的天氣,也不穿短袖,原來是愛美,穿長袖可以遮住這塊疤。
既然王嬌的大腿胳膊都在這裏,那麼,王嬌已經……
我不敢想象,雖然她長得挺漂亮,但平時挺傲氣的,眼睛長在頭頂上,看不起人的樣子。如果不是她是我哥們許斌的緋聞女友,我才懶得多看她一眼呢。
我也是個十分孤傲的人!
但是,看到她的肢體此時被盛在這樣一個鐵盆裏,,慢慢腐爛,我又感到十分心痛。一個花季少女,就這樣沒了。該是個多麼血腥、殘忍、滅絕人性的家夥,才能做出這等事情來。
我沉重的歎了一口氣,安慰許斌說道:“好了,事已至此,在哭也沒用了。我們先出去報警,讓警察來處理。抓到那個混蛋,讓他受到應該有的懲罰。”
許斌依依不舍的放下手臂,擦了擦眼淚,點點頭。剛想往外走,忽然又站住。對我說道:“不對啊,路博,王嬌的肢體在這裏,那她的身子呢?”
我也是一愣,對啊,身子都去哪裏了?
“再找找!”許斌不死心,一定要找出來。
就在這時,忽聽北落師門叫了一聲,它蹲在牆角,看著眼前的牆壁。我們走過去,這才發現,這裏居然還有一道門。
這道門是鐵質的,十分厚重。上麵塗滿了黑紅色的鮮血,幾乎和牆壁融為一體。如果不仔細看,幾乎發現不了。
鐵門上有一個手指頭粗細的插銷,直接插到牆壁裏。我打開插銷,拉開門,用手電筒向裏麵照去。隻見這裏麵仍然是一間小屋子,也有二十來平方米。地上擺著一排排半米多高的陶製壇子。大肚子小口,足有二十幾個。
而在這二十幾個陶製壇子的前麵,一塊空地上,赫然放著四個壇子。每個壇子裏都探出一個人頭來。披頭散發,滿臉血汙。更加驚恐的是,這四個人都還活著!
四個女生,被人強行塞進壇子裏,我忽然想起一樣東西來,忍不住心中一緊,愣在那裏。此時的我早已經沒有了恐懼,無邊的憤怒如烈焰一般焚燒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