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柀栆徽? 初遇(1 / 3)

一直忙到晚上,關海生才從局裏出來,往家裏走去。盡管已經是刑警隊的中隊長了,但他不怎麼開車,而且住處離公安局也不遠,所以他每天上下班都是步行。走過一家餐館,關海生每天都經過這裏,還經常在這裏吃早餐,和老板也熟悉了。老板坐在門前,看到他,站起來打招呼:“關警官,下班了啊?”

關海生點頭:“嗯,王老板生意好啊。”

老板說:“勉強了,關警官進來吃點東西吧。”

關海生說:“不了,不餓。”他習慣性地往餐館裏麵望去,眼睛過處,一下子就愣在那裏。

老板又說了幾句,見關海生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裏麵,跟不能就不理會他。老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順著他的眼光望過去。餐館僅有幾個食客,這關警官在看什麼,莫不是發現了某個人是罪犯(犯罪嫌疑人)?老板心裏也是一急,上前來,伸手在關海生眼前晃來晃。關海生這才回過神來,看看是王老板,問道:“王老板,什麼事?”

王老板誠惶誠恐地問:“關警官,你發現什麼了?要不要打電話叫你們的人來?”

關海生愣了愣:“幹嘛叫我們的人?”,想想明白了,說:“沒什麼的,你放心好了,沒什麼事。”

王老板這才放下心來,說:“那就好。”

關海生也不走了,在門前坐了下來,王老板也在旁邊坐下,跟他聊天。但關海生卻不在狀態,跟他有一搭沒一搭的,目光時時像餐館裏望去。過了十來分鍾,餐館裏麵有人說道:“小二,算帳。”如果昨天高速路上的那個光頭司機在這裏,不要說看到這個女子的樣子,聽到這個聲音,他一定會奪路而逃。

關海生聽力很好,聽到這話,他心下詫異,站起來往裏麵去。

說話的顯然是個女的,見招呼打了沒人理會她。她拍拍桌子,對剛才給她端來麵的餐館服務員道:“小二,叫你呢,算帳。”

服務員瞪大眼睛看著她,過一會兒才走了過來,說:“六塊錢。”

女子皺皺眉,說:“多少?”

服務員指著餐館的價目表說:“六塊錢。”

女子猶豫了一下,才遲疑地說:“六塊錢是多少?”

服務員心裏想,這是哪裏來的土包子,嘴裏卻說:“六塊錢就是六塊錢。”

女子說:“我是問,你們這裏六塊錢是幾錢銀子?”

服務員的眼睛本來瞪著,這下蹬得更大了,心想,媽的,又遇到個想吃白食的,不過也不像啊,這個女的長的還不錯的,也不像沒錢的,不會連這六塊錢都賴掉吧。服務員把眼光投向王老板這邊,正好王老板和關海生都看著。有一個警察在這裏,王老板也不怕,何況對方還是個女的。

關海生和王老板走進餐館,女子站起來,問道:“你是掌櫃的嗎?”

這下每個人都愣住了,王老板眼睛也像“店小二”剛才那樣瞪的大大的,看著麵前這個不可思議的女人。

女子說:“算了,給你們錢,你們找給我。你這裏一碗麵不會坑我一輛銀子吧。”說著把手伸進放在桌子上的背包裏,摸出一塊銀子,遞給王老板。

王老板不僅眼睛瞪得更大了,嘴巴也張大了不少。他看著女子手裏的銀子,半晌才把目光投向關海生。關海生也挺吃驚的,但這幾年的警察生涯讓他強自忍住了。他走近了,掏出警官證,說:“我是警察,麻煩你把你的身份證給我看啊。”

女子看看他,又看看他手裏所謂的“警官證”,茫然地說:“身份證是什麼東西?”

關海生感到無奈了,眼前這個女子像極了他曾經的戀人,不然剛才他也不會有那樣的失魂落魄,也不會停留在這裏。他對眼前的女子有幾分憐惜,盡管如此,卻也沒忘了自己的職責。

關海生說:“好吧,你叫什麼名字,哪裏的?”

女子說:“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關海生說:“我是警察,這是我的證件,你看清楚了。現在,我對你進行詢問,你叫什麼名字,哪裏的?”

女子哪裏知道警察是什麼,還以為他叫“警察”,說:“你叫警察關我什麼事?我吃我的東西,又沒吃霸王餐。”

關海生說:“我不叫警察,請你不要閃爍其辭,不要回避我的問題。”他盡量以溫和的口吻,要在眼前的不是那麼像他過去的戀人,他早就發飆了。

女子疑惑了,看著他,說:“你不叫警察?那你剛才又說你是警察,那你叫什麼?”

關海生心裏想,難道她有病?他打開警官證,女子視力蠻好的,看了看,讀道:“工作什麼(單)位,這兩點是什麼啊,梅江市公安局,什麼什麼(職務),這裏也有兩點,刑警什麼(隊)三中什麼中什麼長(chang),姓名,還有兩點,什麼(關)海生”

關海生啼笑皆非,我怎麼就成了“什麼海生了,還是中什麼chang了”。他收起剛才的和顏悅色,威嚴地說:“你不要胡攪蠻纏,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女子看他一副要吃人的樣子,說:“好吧,你不是衙門的,我不會告訴你我的名字,但我可以告訴你,我是玉州捕快,追捕犯人到了這裏。”

旁邊每個人包括關海生都在看著這樣天方夜譚的事情發生,可以斷定的是,這個女的百分之百的是精神病。關海生沒有想到這一層,王老板倒想起了昨天發生在市區的青衣女子鬧市的事情,據來他這裏的食客說,當時那個青衣女子在打傷幾個小青年的時候,滿口的“流氓、“男女授受不親”等話語。王老板心想,難道,這就是那個青衣女子,媽呀,幸虧今天關警官在這裏。心裏暗自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