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海生給楚惹兒請了假,這邊倒忙了起來,警隊接手了一個綁架案,任務又讓他們中隊主攻。於是,關海生又忙得腳不沾地了,隻得給楚惹兒打電話,讓她們自己照顧自己。話雖沒說得那麼明顯,而且楚惹兒也知道自己也是沾了蘇桃的光才蒙關隊“關懷”,可是小女生的心態讓她很自覺的認為關海生也是很在意自己的。好像因為蘇桃的到來,關海生也變得好運起來,案子很快就破了,沒有一絲拖泥帶水的,得到主管副局長雷一明的讚揚,並說要請示局長給他們中隊慶功。這期間,蘇桃的病也好了,關海生吩咐楚惹兒把她接到她家裏去,不用上班了,等閑下來,兩人再商量商量下一步怎麼做。楚惹兒自無不允,關海生還讓她最好是在蘇桃沒什麼注意的情況下,教蘇桃一點簡體字。他對第一次見蘇桃的時候蘇桃認錯字的印象很深。
開完案子總結會,關海生就給楚惹兒打電話。他其實知道楚惹兒住哪裏的,他的中隊裏每一個隊員住哪裏他都知道,他們的情況,包括他們家裏有多少人,生日是哪天,他都差不多了解。在他們生日的時候,隻要有時間,關海生會跟中隊副商量,召集全隊給過生日的同事祝福的。有任務錯過了,以後也會補回來的。不過在楚惹兒的印象中,來隊裏後,從來沒看到過關海生過生日,她也知道關海生的生日是哪一天。但那天,關海生就消失了。其實,別人以為是他的生日,隻有關海生自己清楚,這一天是蘇陶陶走的那天。蘇陶陶出事後,關海生就到派出所改了自己的出生年齡,以後每年的這一天,烈士陵園裏蘇陶陶的墓碑前,總會出現三個身影,蘇陶陶的父母和關海生。
得知楚惹兒和蘇桃正在家,關海生說聲等著,我馬上就來。很快地,關海生就來到楚惹兒家裏。
很快就來到楚惹兒就家門前,關海生從來沒來過她家,還是有些吃驚的,這是一套精致的兩層別墅,紅色的琉璃瓦,外麵的牆上是用看起來差不多一樣大小的木頭鑲著的,透過大門的縫隙看進去,裏麵進去的路兩邊栽著青翠的竹子,給人一種很幽深的樣子,跟外麵的喧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像這樣在市區裏修建的別墅還是很好見的,這都是房地產在剛在梅江市興起的時候的作品,建築質量也是很不錯的。關海生按響了門鈴,一會兒,楚惹兒就滿麵春風地來給他開門了。關海生把車開進小院停好下了車。
楚惹兒把關海生迎進屋裏,這時候還是上班時間,楚惹兒的爸爸媽媽都沒在。進門就是客廳,屋裏布置很別致,正對麵牆上掛著一副大氣磅礴的壁畫,題名為《大好河山》,左邊牆上掛著一麵電視,牆角靠牆是玻璃立櫃,裏麵放些花瓶這類的,看得出主人很有品位。屋裏一塵不染,看得出主人也很愛幹淨。關海生暗自嘀咕,他不知道楚惹兒家是什麼背景。盡管楚惹兒沒這麼要求,他還是換了拖鞋,沒看到蘇桃,他問道:“蘇桃呢?”
楚惹兒說:“蘇姐姐不好意思見你,躲在樓上呢。”
關海生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是不是你欺負她了?”
楚惹兒嗔了他一眼,說:“她欺負我還差不多。”心裏想,說到底是你在欺負我們。這幾天和蘇桃在一起,兩人混得比親姐妹還親。她說:“沒看到過她穿製服的樣子,可是想也想得到,肯定是一絲不漏的,你也不想想,那天我們給她買了什麼樣的衣服。全都是露這胳膊的,還有短裙。你說她敢穿嗎?”
關海生詫異道:“那她穿什麼啊?難道還是那天的裝扮?還是,什麼都沒——”
楚惹兒白了她一眼,說:“哪有你想的那麼齷齪?”
關海生苦笑:我就這麼一說,怎麼就齷齪了呢?
楚惹兒繼續說:“這幾天我可是苦口婆心的做她的思想工作,她才同意穿上短袖T恤和牛仔褲,連襯衣都不敢穿,說是什麼不習慣這麼些扣子。還有,你考慮得太不周全了,沒想到給人家買鞋吧?我好不容易拉了她去逛街,給她買了幾雙鞋。”
關海生不好意思地笑:“是我疏忽了,辛苦你了。”
楚惹兒說,算了,這些都是我該你的。說到這裏意識到不妙,忙又說,關隊,我這幾天花的錢你可得給我報了啊,不然我可不幹。
關海生說:“沒問題,我出了,你彙總一下。現在帶我去見她吧。”
兩人一邊講話一邊往樓上走去,來到楚惹兒門前停下,楚惹兒敲了敲門,說道:“蘇姐姐,我是惹兒啊,出來吧,關隊來了。”
蘇桃坐在梳妝台前,心裏亂極了。這幾天她跟楚惹兒交談,知道她叫關海生為“關隊”是有原因的,“關隊”也不是關海生的小名,楚惹兒沒有告訴她關海生過去的那段往事,不然她又會感到不好意思了,同時楚惹兒也不願意告訴她。
見蘇桃沒有回應,楚惹兒回頭對關海生說:“這可是我們女孩子的閨房,你也要進去嗎?”
關海生這才覺得有些不合適,忙說:“那好,你把她叫下來,我就在下麵等著吧。”說完轉身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