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看著這就上杆子信了的老太太,抹著鼻子,道:“我說老太太,你就這麼信我,萬一我是騙子咋辦,而且這腦袋可不是隨便紮的,弄不好,可就不是眼睛失明的事了!弄不好傻了,癡了,神經錯亂了,可不是沒可能,您這可是病急亂投醫。”
老太太卻是一扭頭,看向葉南道:“嗬,老太太我的眼光可不差,再說,明月就算真被你紮的傻了,癡了,哪怕是精神不正常了也好,她這麼憋下去,不用紮……你沒聽說過,哀大莫過心死麼!”
“奶奶,哪有!”
老太太說著,目光看向自己的孫女,哼聲的道:“你當奶奶也眼瞎麼,你這丫頭以前性子多活潑開朗,嘴巴裏總是沒有一刻閑著,還喜歡運動,家裏就沒有關得住你的時候,現在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除了吃,就是睡,話也都不多說兩句,就差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了,你奶奶我都快被你給悶死了!”
“奶奶都怕你一時想不開,還不如,你變了傻子,癡兒,哪怕是瘋了,奶奶還放心了,至少,你不會想不開去做傻事!”老太太是何等心情,才會說出這些話來,寧願自己孫女變成傻子,瘋子。
葉南看著老太太,這一刻卻很理解這老太太,是啊,哪怕是傻了,癡了,瘋了,至少她還活著,而清醒著,悶著,早晚都會鑽進死胡同,而按老太太剛說的,這並非沒可能,一個活潑少女,突然失去雙眼,還是在人生最燦爛的花季,這是何等的打擊,也難怪從看到她的那一刹,她總是淡淡的,如那風中的蒲公英,總是風輕雲淡,卻很少開口說話。
“老太太,既然你信我,那我就接你這求診了,放心,我還沒不學無術,就算紮不好,也不會讓您孫女傻了的,她這麼漂亮,要是傻了,還嘩嘩的流口水,那可簡直就是暴殄天物,我都沒法原諒自己!”
“奶奶,我才不要他給我針灸,一聽就知道他不靠譜!”
“怎麼不靠譜了,我倒覺得這小夥子不錯。”老太太看著葉南,道:“小夥子,你要是治的好我孫女,老太太我就欠你一個大人情,你想要啥,老太太都答應!”
“老太太,你話可別說那麼滿哦,我家大叔可還是單身,萬一要你孫女咋辦。”王瓔珞在一旁,搭腔的道。
老太太聞言,卻是嗬的一笑,道:“這個麼,我保證不從中作梗,大力支持,她爸媽這邊你也不用擔心,不過明月能不能看上你,就得看你能不能打動我家明月的心了,我可不會包辦婚姻。”老太太那可是老人精一般的人,豈會中招。
“咳,王瓔珞,你能不說話不!”
“不能!我又不是啞巴,說話可是我的自由。”
“嗬嗬!你們兩個關係很不錯啊,兄妹?”老太太看著吵嘴的兩人,問道。
“他是歐巴大叔,我正倒追他呢,不過大叔太矜持了,不好追啊!”王瓔珞很自然的說道,“咳,咳咳!”葉南差點沒被自己口水給嗆到:“你不胡說八道能死啊!”丫的,被一個女人說矜持,這可絕對不是表揚,而是嘲諷,大大的嘲諷。
“我怎麼胡說啦,這難道不是事實麼,大叔,你還是乖乖的從了吧,你是跑不出我手掌心的!”王瓔珞嘎嘎的攥著粉拳,一點都不覺害羞的笑道。
說話之間,子彈頭終於進了站台裏,一行四人上了和諧號,不過座位並不是在一起的,但這個好辦,老太太的車票可是臥鋪,換一個一等座票那自是沒人會拒絕。
“大叔,你跟明月姐坐一塊吧,等會好針灸,老太太,您跟我坐一塊!”一等座是一個小隔斷,跟包廂似的,隔斷還有門,門一關,頓是一個小空間,王瓔珞直坐在臨窗的位置,“指手畫腳”的安排了起來。
“嗯,就這樣坐吧!”老太太自沒意見,坐在了對麵的外座:“哦,對了,說了這麼多話,好像還不知道小夥子你叫什麼呢。”
“他啊,葉南,一葉知秋,大雁南飛的葉南,我叫王瓔珞!”葉南又被王瓔珞這妮子給代表了,弄的他好像是一個明星,而這妮子是一個發言人,什麼話都被她給說了,斜瞪了王瓔珞一眼,老太太卻是嗬嗬一笑,道:“葉南,瓔珞,老太太我姓張,你們叫我張老太太,張奶奶都行,我這孫女姓朱,朱明月!”
朱明月也被老太太給代表了,然後王瓔珞跟張老太太之間就說起話來,而葉南跟朱明月這兩個被代表的,則看著兩人說的熱火朝天,鼻息之間,嗅著身旁朱明月身上淡淡的體香,嗯,是體香,淡淡的如若蘭花,沒有香水的刺鼻,而是讓人安靜的馨香。
眼角的餘光看向朱明月,朱明月的側顏很美,吹可彈破的肌膚就如同嬰兒一般水潤,泛著淡淡的奶白光澤,臉頰線條圓潤弧光,睫毛眨眨,那雙水潤秋眸,顧盼橫波,很難想象,這雙美麗的雙眼,居然是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