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單哥,你行行好,我要是了實話,仲允哥非找人打死我不可”
“好子,看來你還是更怕那家夥,那就別廢話,跟我進去”著,阿單猛力拖拽黑子往洞裏走。
“我不去,我不去!”
黑子幹脆躺下賴在地上,阿單可不管他,硬拽著朝洞裏拖行,兩人糾纏間,阿單突然感到腳下一空,手上沒來及抓穩,整人瞬間跌落下去。
黑子忽覺拽著自己的阿單一下鬆開了手,正愣神兒間,卻聽阿單出一聲喊叫,聲音迅遠去,片刻便消失在洞中,四周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是什麼狀況……
黑子頓時覺得腦袋裏一片空白,四周死一般的寂靜……瞬間過後,他猛然起身,一邊哭喊著救命,一邊連滾帶爬的朝洞口奔去。
守在洞口的眾人正抻長了脖子等待著,隱隱聽見裏麵傳來救命的喊聲,各自心中不免一驚,再過片刻,那聲音便越來越響、越來越近,眾人驚愕中開始後退,沒退出幾步,一個黑影噌的從山洞中竄出來,昏暗的夜色中尚未看清是什麼,那黑影便直奔良叔而來,眾人頓時嚇得魂飛魄散,良叔卻穩穩的站在那一動不動——他早就嚇得動彈不得了!
“良叔!!!救救我,我錯了,是我謊,救救我,別讓它吃我!”
眾人正驚魂未定,卻見那黑影一把抱住良叔的腿,跪在地上沒命的哭喊,大家這才看清,從洞中躥出的黑影正是渾身抖、已然丟了魂兒似的黑子。
“良叔,我、我都了,是我和仲允偷窺恬女,是阿單現了我們,把我們趕走的,我、我還聽了仲允的唆使,偷了恬女的衣服,昨晚上、昨晚上衣服都被仲允藏在山口的老樹洞裏,我都了,我全都了,救我,快救我啊……”
黑子隻顧抱著良叔大呼救命,所有該的不該的全都一股腦的吐了出來,一旁的仲允氣急中上去便要踹他一腳,良叔此時緩過神兒來,強做鎮定的大喝道:“來啊,把這倆家夥給我綁了!”
其他人也都回過神兒來,上去七手八腳便將兩人按在地上來了個五花大綁,一個家夥還不失時機的對著良叔恭維道:“大人真是好膽色,的剛剛差點嚇死,您倒是穩如泰山、紋絲不動,佩服,佩服啊!”
良叔立馬一臉得意道:“怕個鳥?什麼陣勢我沒見過?會怕這麼一個毛孩子?走,綁了這兩人,等我在鄉良大人那兒領了賞,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眾人一陣叫好,忙不迭將綁嚴實的仲允和黑子拖拽起來要走,一個家夥卻突然納悶道:“咦?怎麼不見那個叫阿單的子出來?”
眾人這才恍悟,又朝著洞口望了望,果然不見半個人影,一陣夜風呼嘯而過,四周昏暗的鬆柏狂舞不止,另一人道:“莫不是洞裏真有什麼野獸,把他……把他給……”
“何、何必管那子死活,快走,快走!”良叔一扭頭,衝在最前頭直奔山下而去,其他人也顧不上別的,拉起仲允和黑子緊隨著下山。
一路上,仲允咬牙切齒的盯著黑子,卻又不得什麼,黑子早已嚇破了膽,隻顧著哭,待一行人來到山口,在黑子哭哭啼啼的指認下,果然在一個樹洞中找到了恬女的幾件衣物,良叔將這些衣物拎到仲允麵前:“子,你還有什麼要的?”
此時仲允心裏對黑子有一萬聲怒罵,卻全都開不得口,憤恨之餘,一咬牙,強擠出一絲笑臉:“良叔,可否借一步話?”
良叔看看他,又看看身邊的眾人,不屑的笑道:“事到如今,你子還要狡辯?”
仲允媚笑著道:“不敢不敢,的當然不敢,隻是這話真的隻能對良叔您一個人,保準您聽過無悔!”
良叔一臉狐疑,但最終還是擺擺手,讓左右幾人退開,自己靠上前。
仲允瞥一眼遠處仍驚魂未定的黑子,隨即湊近良叔耳邊低聲道:“反正您就是要一個人頂包領賞,這子自己也認了,您就帶他去領賞,至於我,隻要您肯放我一馬,我仲允定會重酬相謝!”
良叔頓時明白過來,一臉不屑的嘲笑道:“虧你子想得出來,你還要臉不要?重酬相謝?你一孩子重酬個屁啊”
仲允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輕聲道“法化十刀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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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法化,即齊法化,齊國所鑄的刀形貨幣,根據記載,一枚齊刀幣,可購買口糧一石(約1斤),其購買力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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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叔剛剛還不屑的表情瞬間僵住,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家夥,突然笑道:“十刀?兔崽子,想耍你良爺?”
仲允連忙承諾:“良叔,這您大可放心,我爹和叔叔都算是有名氣的商賈,這點錢還是拿得出,如果不信,您盡可一會兒就隨我去取來!隻要您……”仲允話一半,又用餘光瞥了黑子一眼,良叔隨即也看看那邊神色慌張的黑子,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隱晦的笑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