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林間斑駁的陽光中,一對情侶疲憊的相互依偎在大樹下,女孩兒麵色靜怡的靠在少年懷中熟睡,少年則倚樹而眠,身旁倒插著一把鏽跡斑斑的長劍。WwW COM
兩人幾乎一夜不曾停歇,沿著山路奔走至將亮,直到恬女實在體力難支,才在這裏停下休息,此時兩人借著憩的功夫剛剛睡下。
睡夢中,阿單的眉宇間忽而緊皺,忽而舒緩,似在夢中頗有一番奇遇……
“臭子!我把你當朋友,你卻再度將我封印,真是個無良後輩,厚顏無恥!”
滾雷般的聲音震撼著阿單的雙耳,他仰望著被鐵索捆縛在一根石柱上、口中不停叫罵的六臂牛頭大叔,顯出一臉的茫然。
“看什麼看,臭子,老夫早晚有一脫離束縛,非把你碎屍萬段不可!”牛頭大叔依舊掙紮著叫囂,卻始終無法擺脫捆縛他的鐵索。
阿單回過神,對眼前著這個身形巨大的家夥不滿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又出現在我麵前,不過牛頭大叔,你剛剛話可有些不公道,在山洞中我可是完全按照你的指示做的,你讓我拔劍,我便拔劍,拔劍之前我還再三與您確認,是您催著我做的,現在又什麼自己被封印,讓人聽也聽不懂”
牛頭大叔氣急敗壞的叫嚷道:“混賬東西,還在這跟老夫裝糊塗,分明和你爹一樣無恥,無恥卑鄙,卑鄙無恥!”
阿單心中一震,忙上前問:“你我爹?你知道我爹是誰?快告訴我,我爹叫什麼?”
牛頭大叔長長的哼了一聲,扭頭一臉不屑:“老夫怎麼會知道那種卑鄙人的名號?”
“你不是我和我爹一樣的麼?你不認識我爹,怎麼會知道我們一樣?我爹到底是誰?”阿單不滿的上前質問。
牛頭大叔仰起頭,一臉賭氣道:“你子是在審問我?我不高興和卑鄙人的後代話”
阿單心中暗想,這牛頭大叔看上去樣子恐怖,性格倒是蠻活潑,甚至有些孩子氣,不過他左一個卑鄙人,右一個卑鄙人著實令阿單倍感不爽,於是上前道:“我猜你也是信口胡,多半知道我有娘無父、有名無姓,故意在這裏些莫名其妙的話來戲弄我”
“有娘無父?你娘倒是能自己生了你?啊哈哈哈……”
牛頭大叔兀自捆在石柱上大笑個不停,阿單氣急:“你這牛頭怪物,就會在這裏渾,我看你之所以被困住,多半就是因為嘴巴太壞!”
對方牛眼一瞪,怒喝一聲:“混賬子,看我踩死你!”
罷,磨盤大的腳掌從而降,阿單一驚,卻又是之前一樣渾身動彈不得,眼見這一腳踩下來,驚嚇中渾身一陣抽搐。
“阿單哥!你怎麼了?”
阿單猛然間睜開眼,一張精致的麵龐出現在眼前,恬女抬起衣袖幫他擦去額頭上因驚嚇冒起的汗珠,阿單環顧左右,兩人此時仍身處山林之中。
“做了噩夢?”恬女關切的問。
阿單茫然點點頭,隻覺口幹舌燥,渾身酷熱難耐,恬女看出他難過,起身去尋水源,阿單恍惚中看著恬女因趕路而弄髒的裙擺,心中浮起一絲愧疚——她竟沒來得及備一身像樣的衣裳便隨自己逃離家門,自己之前那些疑慮,昨夜剛被她一語道破,兩人便已深陷其中,一切來的實在太快、太突然,但是阿單明白,他必須一肩擔下所有後果,這才是對她這份深厚情意的最好回報!
恬女手捧著山泉中取來的水,心喂著阿單喝下,見他神色稍有恢複,終於略感安心。
口渴雖解,體熱卻實難忍耐,阿單掙紮著起身奔至山泉跟前,整個人撲通一聲趴在水中,這才覺得爽快。
待阿單一身**的從水中鑽出,見恬女站在一旁愣愣的盯著自己,隨即笑道:“那,我便是這樣從溪水中一鑽出來,就見到你在不遠處的水潭中沐浴”
恬女麵色一慌,羞怯的低了頭,一手攥緊胸前的衣襟,喃喃低聲道:“還自己不是壞人,明明就是偷窺者”
阿單走上前解釋:“我又不是故意的,哪裏曉得你會在那裏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