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長衣頌吏早已嚇傻了眼,而他身後的挑夫們,本就是被雇來運送糧草,根本無意參與這種是非,此時突遭變故,各自丟棄了車子糧草掉頭便跑,前麵的人掉頭狂奔,後麵不明真相的人們更覺驚恐,於是在你推我搡的叫嚷中,百餘號人片刻便不見了蹤影,隻剩下被丟棄的上百輛牛車、木輪車,還有地上二十幾個鄉良衛捂著傷口往回爬行,呆愣的長衣頌吏頓時不知所措。 Ww W COM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阿單提起長劍直奔過去,長衣頌吏此時回過神兒,想要轉身逃走卻也來不及了,被阿單上前一把扯住衣領,長劍在他脖子上一搭,長衣頌吏頓時腳下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好、好漢!好漢饒命!”
阿單心中一陣得意,正了正手中長劍故作粗聲粗氣的笑道:“你且,我算哪路好漢?”
“虎爺!虎爺饒命!”長衣頌吏跪在地上連忙改口道:“、人隻是聽從公家差遣的一名吏,不知何故得罪虎爺,還請虎爺高抬貴手,人上、上有老,下、下……”
“上有老、下有是吧?每個人到最後都這麼,能來點新鮮的麼?”
一聽這話,長衣頌吏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合著自己遇到的是個慣匪,身上不知背著多少人命,於是再不敢多半句廢話,連忙哀求道:“糧草、車上的糧草都歸虎爺的兄弟們所有,的、的不敢有半點異議,全、全都孝敬虎爺,還望留、留、留的一條賤命……”
“讓你手下這群狗崽子趕緊滾蛋!各自找別的路回去,不許再從這裏經過”阿單不等他完,大聲喝斥道。
“好、好”長衣頌吏點頭如搗蒜,轉過臉對著二十幾個仍在哼哼的鄉良衛嚷道:“你們聽到沒有,虎、虎爺饒命,還、還不快滾?!”
一眾人麵露驚恐的互相攙扶著起身,阿單留心觀察了一眼,隻見幾人身上都紮著數根竹簽,所傷之處雖非要害,卻也都是吃痛的地方,眼見著他們跌跌撞撞的離開,阿單心裏長長鬆了一口氣,此時隻剩下長衣頌吏一人跪在麵前顫顫巍巍的聽候落。
待人們都跑遠了,長衣頌吏顫聲道:“虎爺,人都走了,您看,我、我……”
“不行,你還不能走,我得保證沒人回來找麻煩”
罷,阿單一把將對方提起,用黑布蒙了他的雙眼,再用事先備好的繩子將其雙手反綁,遠遠的帶到一棵樹下捆上,這才叮囑道:“別出聲,等我的兄弟們運走了糧草,自然會放你回去”
長衣頌吏連忙點頭應著,阿單又對著身旁的空氣假裝道:“你們幾個看好他,要是他敢有半分不老實,一刀把腦袋砍下來就是了”
長衣頌吏連忙驚恐的回道:“不敢不敢,兄弟們高抬貴手,人絕對不敢亂來,隻求諸位好漢饒過的一命”
看著長衣頌吏膽戰心驚的樣子,阿單心中一陣好笑,隨即拂袖而去。
臨近傍晚,牛莊鄉民們按照約定來到這裏,看著滿眼載滿糧食的大車車,甚至還有十餘頭拉車的耕牛,一個個無不目瞪口呆!
阿單蒙著麵走上前,故作粗聲粗氣的喊道:“諸位,受一位兄弟所托,特地送來這些糧食,你們且看看,夠不夠剩下的歲租”
此時長衣頌吏被綁在遠處,又蒙了雙眼,阿單並不擔心被他聽見眾人話,然而之前來這裏幫忙布置機關的幾個村民卻早已明了,上前來拉著阿單道:“伯淑侄兒,可別鬧了,你這……這是真的劫了公糧?”
阿單見已被識破,索性扯下臉上的黑布,笑嘻嘻道:“對呀,這就是我的另一半歲租”
鄉民們一陣嘩然,議論紛紛中,卻都不敢真的去收糧車,阿單見此,安慰道:“不用擔心,沒人知道是誰做的,你們盡管拿回去,把車牛都藏好,按時交了歲租就是,公家若是追究,也隻會把賬算在山裏的劫匪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