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柴伯上了村子的後山,這後山我很熟悉,不說這裏的一草一木我都盡知,但是就算是閉著眼,我也能找到下山的路。
柴伯又簡單地交代我了我一些話,叮囑我不要亂跑後,就離開了。
我自己弄了些野果吃飽後,找了棵歪脖老樹,就坐了上去。
想到之前鬼嬰的樣子,我心裏有些複雜,他本應該離開這個村子的,雖然我知道他不可能找到自己的爸爸媽媽,但是有希望比沒希望不更好嗎?可是鍾靈的出現,直接斷了這個希望。
再想到劉明亮對我再三叮囑的話,我心中對鍾靈有些厭惡了,或許,她真的是劉明亮口中的那類不人不鬼的東西吧,要不然怎麼神出鬼沒的,又能夠力抗鬼嬰,那頭白蛟跟鍾靈隻見一定有著某種聯係,昨天白蛟沒有殺我,也許隻是為了給鍾靈出氣,見不慣我氣鍾靈才那樣做的吧。
夜裏的林地,顯得十分幽寂,除了鳥鳴與蟲子的叫聲外,我可以明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與呼吸聲。
我不知道柴伯為什麼要我這幾天在山上,不要下山,或許,在這段時間,他們會秘密做一些事情吧,或許,僅僅是柴伯自己想做些什麼。
“阿光,你在嗎?”
黑暗當中,一聲猶如呢喃的呼喚,有如一陣兒輕風,送入我的耳中。
遠處,走來一個熟悉的影子,不是鍾靈又是何人。
“你來幹什麼?”我有些不快道。
“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呢?“鍾靈道。
“你走吧,我現在不想見你。”
“阿光,你別這樣,看,我給你帶吃的來了。”說著,鍾靈就將飯盒放在了我的腳邊。
我跳了樹,道:“鍾靈,我吃過了,你拿回去吧。”
“阿光,你為什麼要對我這樣?我們不是朋友嗎?”鍾靈眼睛裏浮現了一層水霧,令我有些不忍。
我搖了搖頭,道:“這算哪門子朋友?你連自己的真實身份都不願意告訴我,這也算朋友嗎?”
“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是時候不到,時候到了,我肯定會跟你說,好嗎?”
我轉過頭去,冷笑了一聲,道:“你認為我還會相信你嗎?”
“那你要怎樣才會相信我?”
“跟我去水庫。”我說。
“去水庫做什麼?”
“到了你就知道了。”
此時的我,將柴伯叮囑我不要下山的話早就丟到了九霄雲外,我一心想著要給鬼嬰報仇,壓一壓鍾靈的威風,也許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潛藏的惡魔吧,這不算是我的私心,但是我卻隱隱感到有些快感。難道這就是真實的自己嗎?或者,我真的被鬼嬰迷惑了心智嗎?
夜晚的山路十分地涼爽,夜風不時揚起鍾靈的劉海,她衝我善意地笑了笑,我也不理睬她,我從她眼中看到了失落。
不知道為何,看到她這個樣子,我心裏莫明快感,似乎她越難過,我就越開心,越興奮似的。
“阿光,我想讓你知道,我鍾靈依舊是我鍾靈,我不會變的,我也希望,你不要改變,不要被這個濁世汙染了你的心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