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我怎樣呼喚老婆婆,她就是不肯再多言一句,我有種感覺,幾乎能肯定這老婆婆的聲音就是從這麵銅鏡裏發出來的。
但眼下,有比知道老婆婆究竟是什麼更重要的事情,我要趕回村子,一念及此,我連忙跑到了水晶棺材裏麵,將那散溢著淡淡藍色光暈的靈玉捏在了手中,入手十分地清涼,令我心神稍安,這靈玉,似乎有著平心靜氣的神效。
我衝虛空鞠了一躬,道:“謝謝,婆婆。”
老婆婆沒有理我,我也不氣餒,卯足了勁兒,使勁衝起來,撞向銅鏡,又從鏡子裏鑽了出去。
剛一出來,我就被刺目的太陽晃得有些眩暈,剛剛來到陵墓的時候,是傍晚,想不到短短時間,我再出來的時候,竟然已經是白晝了。
我不敢耽擱,連忙攀著山崖的石壁,抓著藤蔓,爬山了山頂。
還沒有下山,就看到整個村子,怨氣又多了起來。
當我進村的時候,我發現村子裏幾乎看不到人影,這令我十分奇怪,走了好幾條村路,也沒有看到人影,我心裏感到慌張,不知道這裏的村民都跑到哪裏了?我不在村子的這段時間,肯定發生了什麼。
我無法想象究竟發生了什麼。
路過祠堂的時候,隻見祠堂裏久久不熄的燭火也滅了,牆上懸掛的燈籠也被隨意地扔在了地上,不知是何人為之。
我遲疑了下,向祠堂裏麵看去,就連白爺爺的那盆蘭花都被打碎了。
祠堂是村子裏的重地,不容褻瀆,此時卻變得十分狼藉。
我很困惑,但更多的是恐懼,還有憤怒。
我撒開腳丫子,狂奔起來,快速往柴伯的菜地趕去。
也許那裏,可以揭開所有的謎底。
等我跑得接近了菜地,眼前的景象令我大吃一驚,我萬萬沒想到,村民都被聚集到了這裏,而且全都猶如行屍走肉似的,在菜地裏務農。
整個菜地,密密麻麻地全是人影,那些熟悉的,不熟悉的,都仿佛沒有看到我似的,繼續悶頭給菜除蟲除草。
我下意識地尋找起柴伯和鍾靈的身影,但是沒有找到。
轉了幾圈之後,也是無果。
“白叔,是我啊?我是阿光。”我拉住白叔的胳膊。
白叔卻古怪地看著我,不發一言,繼續悶頭,給菜除蟲。
我繼續在人群之中穿梭,沒過多久,我看到了白爺爺,急急走過去喊道,“白爺爺。”
白爺爺卻根本沒有聽到似的,蹲在菜地裏,機械地給菜地裏的菜除蟲。
他們似乎都變成了另外的人,能令他們變成這個樣子的,我能想到的,隻有鍾靈了。
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變得那麼反常,她把村民聚集到這裏,難道隻是單純地在菜地裏務農嗎?
我想起鍾靈吸食白爺爺精氣的場景,不由地心裏發怵,這麼多村民,要是鍾靈打著吸食村民精氣的念頭,這是多少精氣啊?我想都不敢想了。
我站在人流當中,覺得自己被隔離在這個世界之外,似乎我才是不正常的人,而他們,都正常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