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蛇君子的話,我心裏頓時涼了,他的話很直白了,就是不能帶走晚晚,我已經拋棄了一次晚晚,難道還要第二次?那我還是個男人嗎?說來,晚晚都是我害得,我又不能為晚晚做些什麼,我心裏難受極了。
我趴在祭壇邊緣,看著密密麻麻,如同潮水一般的蛇潮,心裏很不是滋味。
不待我多想,柴伯和蛇君子直接將我架起來,鍾靈這時候似乎耗費血氣過多,已經昏迷了過去。
我們剛上了白蛟的脊背,那瘋女人羅卡就爬到了祭壇之上,她勾動一丁點兒的引魂燈的火焰,想要沾染到白蛟的身子,白蛟靈巧地一避,倒是沒有受到傷害。
羅卡氣得大叫道:“我羅卡,不會放過你們的,等著看吧,就是你們跑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我心如死灰,掃了一眼羅卡不再多看,心裏想著晚晚,白蛟飛騰而去,劃破了長空。
行至半途之中,蛇君子就向我們告別了,直接從白蛟的脊背之上,隨意躍下,落入了層層林影之中,就此不見了影蹤。
忽地,我想到了那些蛇潮,對柴伯說道:“蛇君子一出手,就是那麼多的雞冠蛇,難道,那些雞冠蛇,他放棄了嗎?不去管了?”
柴伯老臉,抽了抽,道:“應該是放棄了。”
我聽了,心中一黯,柴伯拍了拍我的肩頭道:“記住,你現在的命,不是屬於你自己的,有我的,鍾靈的,還有晚晚的,以及白蛟的,就連那蛇君子,你已經不算欠人家兩條命,人家損失了那麼多同胞,對你施以援手,無論白蛟找他有沒有付出代價,至少,這個恩情,你是還不完的。”
我點了點頭,看著下方的林海,心中不由一戚,道:“我知道的,柴伯,我的命不是我自己的,我會努力活下去,並且活得更好。”
其實,我一直以為那些從蛇君子袖子裏飛出來的雞冠蛇,都是他的神通手段罷了,沒有想到,那是一條條鮮活的雞冠蛇,而非什麼神通手段,心裏震撼的同時,也感到莫名的悲戚。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柴伯,鍾靈,白蛟,我們幾個的命運,就悄然聯係在了一起。
或許,這原本就是注定的事情也說不定。
我正悶著頭胡亂想著,柴伯突然叫我,我貼近他,他猶豫了幾下,說出了自己心中的顧慮,道:“那張墨師徒,冬青已經被白蛟擊斃,張墨到現在還沒有見到人影,除了羅卡之外,這張墨同樣不是個省油的燈,他是潛伏在暗處的一隻獨狼,陰險狠辣,我們不得不防啊,可是,又不知道,從何防起。”
聞言,我也是心中一緊,那張墨師徒,都是虎狼凶惡之輩,目的不純,不知道草菅了多少條性命,出自道門,卻身染邪氣,早已經不能算是純正的道門中人,我現在就當他們是惡人就好,無需多想,對於惡人,沒有彎彎繞繞,心必須要狠。
我拍了拍胸口,豪氣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還怕了那畜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