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想念他?可是……明明可以見麵的,為什麼又不允許,我去當麵看他?你說啊,你這是為什麼?”烏豆紅著臉,眼淚簌簌下落,直視著我。
我搖了搖頭,故意板著臉,道:“烏豆,不要胡鬧了,你們烏蟒部現在,岌岌可危,你怎麼還有心思考慮哪些男女之事?你是整個烏蟒部近年來,最為出色的天才,你知不知道,你自己肩頭上的擔子,有多麼地沉重?難道,你要親眼看著烏蟒部覆滅嗎?如果,你希望烏蟒部覆滅的話,那我可以帶你去當麵見他。”
烏豆聽了我的話,低垂著頭,時而有些興奮,時而愁眉不展,顯得很是糾結,末了後,她臉露毅然之色,看著我道:“我懂你的苦心了,烏蟒部想要生存下去,繼續存在,靠外人這條路是行不通的,隻有我們自身強大了起來,才是真正的強大,靠著外力,我們可以暫緩一時,但是,不能維持一輩子,你說得對,眼下,我們烏蟒部岌岌可危,我的確不應該去考慮那些事情,就按你說的那麼辦吧,我隻看他一小會兒,我保證不會……保證不會突然跳出來……跳出來見他的……”
說著說著,烏豆便泣不成聲了。
我衝她點了點頭,提著她的肩頭,飛速地馳翔,飛向那扇星空之門。
穿過了星空之門後,我帶著烏豆在暗處,開始觀察起老叟、嶽倫他們。
烏豆臉露喜悅,一瞬不瞬地盯著嶽倫的身影,生怕錯過了什麼。
整個過程,不發一言,我卻可以感覺得到,她的心跳,驟然加快。
應該是激動所致吧。
老叟衝嶽倫擠出一個苦笑, 旋即道:“你小子嘴巴倒是毒,不過說到底,跟我一樣,是個情種。”
“情種?”嶽倫翻了翻白眼,隨後,道:“算了,被你弄得我心情都不好了,情種就情種吧,我說老頭兒,你真的,要這麼一直等待下去嗎?也許,按照你設想的那樣,或許,你那老伴兒,多半已經遭遇了不幸,早就死掉了呢,你這樣一直苦苦地等待下去,到頭來,也許什麼也沒有等到。”
“哎,等不到就等不到吧,至少,我還不是一無所有,我還有我的兒子,即便,他變成了奢。”老叟歎了口氣,沉聲說道。
我心裏也不是個滋味兒,我一向最煩等待這種事情。
等待最熬人,甚至會熬死人。
我們的一生之中,有太多太多的等待了,可是有些等待,本就是沒有意義的。
老叟的選擇,對於我們來說,隻會受到些許觸動罷了,對於我們,沒有什麼實際的意義,但是,對於老叟而言,這就不一樣了,這是老叟的選擇,在他看來,這就是有意義的,或者,意義有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心境。
一種等待、不敢放棄的心境。
嘩啦啦……黑水河的河水皺了。
奢侈樹的枝椏,開始胡亂地搖動,老叟的長發飄蕩而起,看他的樣子,就像是一個落魄至極的野人,實在令人有些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