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頭搖了搖頭,一瞬間,似乎蒼老了十歲,語氣也是一下子沙啞了下來,像是剮蹭了白鐵皮發出的牙酸聲音,令人十分地不舒服,“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還提他做什麼,既然事情如此,不管少遊是如何做出這種事情,錯了就是錯了,你李寒的名聲雖然不燥,但是,我對於你的為人,還是有一點的耳聞,既然如此,我也沒有別的請求,這斷臂之事,就不麻煩李寒少爺了,還是我自己親自而為吧。”
黃老頭話音剛落,便是如同一隻疾行的蠻牛一般,衝掠而來,那小廝欲要將黃老頭攔下,李寒當即衝其搖了搖頭,道:“讓他自己來。”
小廝連忙側過身子,令黃老頭臨至一臉頹廢的黃少遊跟前,見到黃少遊如此之模樣,黃老頭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旋即,他咬了咬牙,便是一記手刀,如同迅雷奔鳴,手刀一落,將黃少遊的右臂狠狠地斬落。
斷掉的右臂,擦著雜草,拖出一道刺目的血痕。
此時的黃少遊早就人事不知,亦是沒有因為這種足以痛醒過來的疼痛而醒來,倒是令人有些錯愕。
見此,李寒的麵容,也是一驚,連忙叫道:“黃村長,你又是何必?你自己也知道右手之貴,你這兒子,雖然不成器,但是一手的功夫,都在右拳上,你這麼做,無疑是斷了他的後路!”
我心裏也是一跳,這李寒雖然看起來很陰柔,有些娘化,但總歸還是一個明曉事理之人,至於,他到底是不是如此,可不是光憑一張嘴巴就能決定的,隻是,他此時的表現,倒是令我對他生出許多好感,連帶著,對他臉色總是流出的輕蔑之色的感覺,也是淡了許多。
天才,向來都是驕傲的。
李寒有他的驕傲,也是常態,這並不令我意外。
黃老頭麵色有些潮紅,激動地道:“不是我斷他的後路,而是他自己,若是他真的開眼,便不會為自己招來如此禍亂,要怪,也隻得怪他自己,我這個做父親的,給不了他什麼,若是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進取的話,他的路,早就斷了。”
言盡於此,那李寒也是麵露為難,李寒走到一個小廝耳畔,耳語了幾句。
不過片刻,那小廝便是牽著一匹黑馬,走到了李寒跟前。
李寒衝他的小廝點了點頭,接過了黑馬的韁繩,將黑馬牽到黃老頭跟前,對其道:“這有一匹快馬,這馬鞍下的包裹裏有不少的銀兩,你們快帶著他到最近的醫館裏,好好看一看吧,運氣好些,或許會遇到續脈接骨的醫道高手,將他的斷臂續接上。”
黃老頭歎了口氣,什麼也沒有說,隻是衝李寒點了點頭。
李寒的臉色,也是不好了起來,很是複雜,令人不好揣摩,他一招呼,便是跟那兩個小廝離去了。
待到李寒走後,我們幾個也是走了出來。
本來,我們還打算幫幫黃老頭的,但是,黃老頭自己的決定也是太過果斷,竟然自己斷了自己兒子的手臂,這驚到了我們,其實,我們都打算將這黃少遊搶走了,黃老頭弄這麼一手,實在是令我們有些無措和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