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張的繪畫風格還有技法,看起來都和第一張差不了多少。粗糙中卻又帶著一種深長的意境,讓人好似當真看見了這畫中一幕幕。
第二幅地畫中,畫的是剛剛那個少年,坐在人群之中,盤膝捏決,似乎是在修行一般。那個時候並沒有什麼宗門宗派,人族和妖族也並未分開。所以要想修行的話,一般都是這樣結伴而坐,聆聽先賢妙音,自行參悟那些玄奇聖法。
第二幅地畫便隻畫了這些,獒典和牛同對視一眼後,都看見對方眼中的意猶未盡,齊齊起身,朝第三幅的位置而去。
這一片距離的浮塵,都已經被剛剛那兩名副將清理的幹幹淨淨。不說光可鑒人,但看清楚地上字畫的程度,卻已經是足夠的了。
周遭的洪妖寨主似乎還不知曉此間情況,仍舊一塊塊磚頭敲過去的在仔細搜索,機會難得,要是不夠小心謹慎,恐怕這天大的機緣就會被別人偷偷拿了去。
故而,心神全部都在這大廳四壁上的十幾個洪妖,並沒有發覺自己身後異樣,甚至於連回頭看的心思都沒有。
第三幅‘地畫’,講的是少年在悟道的人群中憑空飛行,依舊是盤膝坐著的姿勢,不過卻是坐在眾人頭頂的空中,後腦上有金光熠熠,渾然是到了道法天成的境地。底下眾人紛紛抬頭,仰視少年身姿。
“想來,這張便是九山妖道修為大成的地畫了?”獒典看完之後,稍稍歎了口氣,感慨說道。
“這未免也過的太快了,不過是三張地畫而已,他就已經修行到了化境?”牛同稍稍有些不信,撇嘴道。
“地畫這種東西,本來就隻是記載一些主人生平大事,而且其中不乏還會摻雜一些誇張的成分在內,不能盡信。不過,再想想此人是九山妖道的話,似乎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他既然能夠冠絕一個時代,那就說明他本身就是一個天縱之姿,這麼小的年紀便修行了化境,應該也是正常。”獒典想了想,道。
牛同終於是沒話說了,陪著他又到了下一張地畫邊上。
第四張地畫,描繪的場麵就變得激烈起來。似乎是一座城池模樣的所在,少年已經變成了青年,一人獨對滿城的修士,不論是人族或者妖族都有,也不知道青年怎麼就觸怒了這些修士。
不過,即便是這滿城修士都站到了青年的對立麵,也不見他有任何懼意。石板上雕刻的臉頰依舊平靜,不起波瀾。
隔著一張石板壁畫,似乎都能感受到少年心中的淡然,一方雄主的傲色,似乎已經在年少時、在骨子裏悄然醞釀。
兩人看完,又轉眼看向第四張地畫的下半部分。但見這座城池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一處屍山血海,死了無數的人族還有妖族修士。染紅了城牆,堆起一座高高的屍山。而山頂處,赫然是站著一個身影熟悉的青年,冷冷的、冷冷的看向四方。
“呼呼呼……”好容易,獒典和牛同才從這地畫上收回目光,不知何時已然是喘著粗氣,呼吸變得不均,這是心神受到極大震蕩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