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色的人影突然出現在倒退著往小巷外走的混混身後。
冰涼的匕首如同死神的鐮刀,輕柔地舞動起來,劃破了混混的右側頸動脈。
混混突然發覺有什麼東西像噴泉一樣發出“哧哧”的聲音,而且聲音很近。
他左右轉頭看了看,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混合著血的雨水在陰暗的空氣中顯得烏黑、腥臭。
“咕咚——”
他無力地坐在地上,十字弩扔到一邊,他試圖用手去捂住傷口,但是慢慢地——他停止了動作,停止了呼吸,倒在了地上。
邵樂的身影顯現出來,他像一個死神在尋視著自己的獵物一般,走在變得漆黑的小巷裏。
“五四手槍?”邵樂撿起泡在水裏的手槍,拉開套筒看了一下,一粒黃中泛紅的子彈靜靜地躺在彈倉裏,不過保險鎖死了扳機,“艸!還以為你多神勇?保險都沒開你想打個毛啊?”
邵樂嘁裏哢嚓把手槍拆成了零件兒隨手扔到了地上。
槍上有鏽跡,一看就知道是被轉了N手的破銅爛鐵,再加上缺乏保養,真拿著用不定哪一發子彈就炸膛了。槍林彈雨都闖過來了,要是在一把爛槍下把自己給光榮了,戰友們一定會笑死他!
“嗯?這個小東西還不錯!”邵樂撿起那把精致的十字弩,複雜的弓弦和各種小零件構造顯示著這絕對不是隻為了好玩而製造出來的。因為是手弩,沒有光學瞄準鏡,隻有機械瞄具,不過邵樂也不在乎,翻了翻那個屍體的身上,一個同樣精致的箭囊斜背在身上,裏麵二十五公分長的鋼箭足有幾十支。
“真浪費!”邵樂惋惜地衝著那個倒黴的混混說道,“花了不少錢吧?你看看你!抽空兒去打個靶啦,射個阿貓阿狗啦,多好!非得學人家來殺人!這麼好的玩具——糟蹋了!”
混混張大著眼睛看著天空,如果他還能說話,估計一定會抱著邵樂的大腿哭訴,“我冤哪——”
又一道閃電劈碎黑色的天空。
小巷裏已經不見了人,隻有五具屍體躺在地上。
丁晨陽嘶啞著嗓子已經說不出話了。他從一開始還能像一個霸氣的大佬,誌得意滿地發號施令。
但是一連串的打擊最終使他失去了一個老大應有的沉穩,他像一頭暴怒的公牛,把他全部的怒火發泄在麵前所有的人身上,以至於任何一個經過他身邊的人都感受到了他的憤怒,還有——越來越明顯的恐懼,與此同時,他用更多的憤怒來掩蓋他的緊張和不安。
足有五百多人前前後後把菜市街掃蕩了不知多少遍,幾乎所有能上去的天台上都站了少說十幾個人。
幾乎每個人都能把邵樂的相貌背下來,不用手機也絕對認的清楚明白,但是他們沒有一個人可以在菜市街有機會跟邵樂真人PK。
邵樂就像一條狡猾的小狐狸,戲耍著這些自以為是的“獵人”,每次出現都帶來死亡和受傷者的慘叫。
有組織的罪犯們最終展現了江湖兒女的劣根性,他們用實際行動證明了為什麼警察永遠是貓,而犯罪份子永遠是老鼠。
先是三三兩兩的人鑽進小巷再也沒見出來,到後來十幾二十個人鑽進去,消失無蹤。
開戰不過兩個小時,原來以為可以像英雄一樣在馬子麵前誇耀一下自己神勇戰績的黑社會同仁們一個二個的消失在丁晨陽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