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樂揉揉自己還有點兒別扭的雙下巴,提著袋子和背囊,從運輸機敞開的機腹裏走出來。
在金沙薩的機場,先頭到達的美軍一個團已經把機場封鎖了,滿眼看到的都是穿迷彩服的軍人。
偶爾有幾個穿著印有“UN”字樣的人,開著漆成藍色的卡車,在機場的北邊和大門口來回穿梭的,是聯合國糧食計劃署的救援人員,他們負責對貧困地區的難民進行糧食的發放、醫療、教育,還有實行起來遙遙無期的脫貧計劃。
大多數是白人,幫忙搬東西的是在當地雇傭的黑人,其中一個紮著馬尾辮的白人女子最為搶眼。
白色的臉上是曬的發紅的粉色,眼睛有點兒灰金色,很大,很亮,褐色的雀斑點綴在皮膚上,還有一點兒粗糙,是那種白人裏常見的膚質,五官還算端正,就是有點兒鷹鉤鼻,邵樂不太喜歡有鷹鉤鼻的女人,從古代相學上講,這種人大都野心勃勃,而且心機深沉。
灰布汗衫下是挺拔的讓當兵的吹口哨的雙峰,而且像多數歐美女人崇尚自然一樣,她沒有穿內衣,下麵一條迷彩色褲子,腳上是叢林作戰靴。
她像一個永遠不知疲倦的工作狂,光是邵樂站在停機坪上,等待自己部隊的車輛到位的一個小時時間裏,來回往返奔忙,沒有一刻停歇。
“很辣吧?”一個白人上士湊到邵樂身邊,手裏拿著一支煙,“莎拉.辛普森,聯合國非洲救援組織的高級官員,隻要你到非洲,準會碰到她,以後小心點兒,這娘們兒跟上麵的官僚很熟,得罪她,你的日子就難過了。”
“哦……”邵樂對這個女人並不是一無所知,事實上來非洲的幾乎沒有不知道她的,可是他不能亂說,因為他現在是菜鳥,是新手,是……
“兄弟是哪個公司的?”這個白人似乎挺會套近乎,“我叫萊曼.巴圖爾,南非EO公司的。”
“日本井上保安公司的,你可以叫我肖恩.杜克,”邵樂跟他握手。
“日本的?”萊曼看看他,再看看他身邊坐在地上等車的,“哦……”他一臉的了然,“在德國現雇的吧?日本人真是傻有錢,看來這回咱們的後勤要難過嘍。”
“誰知道呢,”邵樂不覺得這話有什麼不對的,換他也會這麼想,“我隻管安保,那些日本佬到底能起多大作用隻有上帝才知道。”
“後勤車隊!”
大雷在裝備停放場用無線電呼叫,“司機過來!”
十個人迅速從隊伍中走出,排成整齊的隊列,快步朝東南角跑去。
萊曼的神色一凜。
士兵素質騙不了人,這些人剛才還有點兒懶散的狀態,一行動起來展示出極高的能力。
“真是精銳啊……”萊曼讚歎著,“以前從來沒見過,你們在哪兒混的?”
“剛成立,”邵樂怎麼可能跟他交底兒,“以前在敘利亞,還有南美的其他幾個地方,都是小任務,沒掙到什麼錢。”
“兄弟是去錯地方了,”萊曼一副我很懂的樣子,“你提的幾個地方都是黑水公司的地盤,沒有他們的允許,你們的日子自然難過,有興趣考慮一下我們,非洲這片大地,就是上帝已經拋棄的地方,除了戰亂,就是無休止的衝突,雖然各個國家都窮的要死,可是他們願意用自己的礦產付帳,要是你們可以掌握其中一兩座礦山,後半輩子都可以享用不盡了。”
我信你才有鬼!
邵樂心說,表麵上卻露出一副貪婪的嘴臉,“是啊,這次的任務要是可以順利完成,我打算去EO公司聯係一下,興許可以看到一點兒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