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當地居民往城外跑的時候,爆炸聲就少了很多。
邵樂在路口找到了還在路邊摸不清情況的利瓦博。
“你覺得現在還可以談判嗎?”邵樂苦笑著說。
“能,”利瓦博認真地說,“肖恩,一直都可以,我們隻想活下去,武裝起來也是為了活下去,所以可以談,但是目前我們要解決的不是這個。”
“交給我吧,”邵樂說,“記得把你的基層軍官都關在營地裏,至於那個暴君,我來解決。”
“轟隆隆……”
雷聲還在不斷的響著。
離著很遠的地方,下遊的地方,閃電像天空與地麵合作織成的網一樣,很難想像在那中間還會有什麼生命可以存活下來。
班頓杜的守軍一共792人撤了出來,在奎恩河的對岸,邵樂所在樹林的河對岸休整。
剩下的人去了哪裏,沒人知道,應該是四散而去,倒還不至於全體陣亡。
這裏是平原,沒有裝甲部隊,想全殲步兵是不太可能的,甚至連重創都很難。
但是在這個時候,危機依然沒有就此離去。
關於這近八百人的安危,還有一場有些艱難的談判的在進行。
艱難之處不在於互相期望值衝突,而在於信任很難達成。
一場談判如果沒有了信任,達成一致幾乎不可能。
“你不能讓他們放下武器,”邵樂倚著吉普車,看著下遊的閃電網,像在跟利瓦博聊天一樣,“別忘了還有記者,班頓杜駐著那麼多記者等著爆猛料,要是看到有幾百名維和部隊士兵空著手回到金沙薩,國際輿論會毀了他們的一切。”
“榮譽真的比生命還重要嗎?”利瓦博帶著微笑問,“你們雇傭兵不是隻認錢嗎?”
邵樂一聳肩膀,“看情況吧,不是每個人都這麼想,尤其是當著記者的麵,他們都是人,是人都有點兒自尊,而且為了以後的生意著想,輸的太難看了,也影響賺錢。”
“什麼時候我們這片土地可以不為錢困擾啊……”利瓦博也順著邵樂的目光看去。
“那幾乎也是不可能的事,”邵樂長舒一口氣,“世界是一盤大蛋糕,蛋糕一共就這麼大,有人多分一點兒,就會有人少分一點兒,就算你成了贏家,也不一定可以活著看到這個國家欣欣向榮的景象。”
“如果我有機會,我會努力的。”利瓦博堅定地說,“這個國家太累了,它需要休息,它的人民需要休息。”
“嗚……”
一支車隊出現在西側樹林邊上。
頭車是一輛BTU步戰車。
後麵跟著兩輛卡車,還有一輛奔馳越野車。
“原版來了嗎?”邵樂站直身體,看了一眼對麵的利瓦博。
他不自覺地已經保持了立正的姿勢,表情也有點兒僵掉。
手背上青筋暴起,顯示他正在極力克製和忍耐。
看來洗腦並沒有失效,他對原版的服從還是很根深蒂固的,隻不過他的自主意識更強一些,走的也是與原版完全不同的路。
河灘上除了這一輛吉普車以外,沒有別的車。
後來的車隊才一到,車還沒停穩,就開始有人陸續從車上跳下。
一支10人小隊像黑色的箭一樣飛進河灘邊的樹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