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鍾以後,護照被還回來。
“是第一次出國嗎?”檢查護照的警察問。
廢話!護照上什麼出國紀錄都沒有,不是第一次還能是幾次?
“是第一次,”邵樂解釋道,“以前一直在家裏幫忙,做麵包,還有送貨,後來在柏林找了一份工作,有了出國的機會。”
“哦,”警察似乎並不在意他的回答,他指著大雷,“你們是朋友?”
“我們一起,在柏林工作,”邵樂的德語無懈可擊,大雷的德語雖然進步神速,可是還是稍有缺陷,在瑞士,德語也是大部分通用的,一不小心,還是會出破綻。
大雷露著那種憨厚的笑容,雖然是陌生的外國臉,可是還是透著樸實。
兩個警察最終放鬆了警惕。
“很抱歉打擾兩位,”檢查護照的警察向他倆解釋,“就在剛才,有匿名電話說車上有可疑份子,我們奉命來檢查,你們看到什麼異常情況嗎?”
“這個……”邵樂為難地,“警官,我不太清楚,什麼才算是異常?”
“好吧,”警察放棄了,他們讓開過道,“請趕緊離開吧,祝你們滑雪愉快。”
“謝謝,警官先生,”邵樂一副鄉巴佬進城的樣子,把隨身帶著的滑雪板往懷裏摟著,笑的很開心地樣子。
大雷也二了巴嘰的跟著。
兩個警察繼續朝前走去,借助車窗玻璃的反光,邵樂能看到,他倆一副憋笑的表情。
可是邵樂卻笑不出來。
他們被擺了一道。
大雷在下車以後,緊跟了兩步,走在邵樂的身邊,壓低聲音問,“我們被發現了嗎?”
“應該沒有,”邵樂非常肯定自己兩人絕對沒有被發現,“他們在使用騷擾戰術,不管後麵有沒有尾巴,打報警電話,都可以讓有心跟蹤他們的人被拖延一些時間,看……”
正說著,邵樂下巴微微點了一下。
在開放式火車站出站口,一輛商務車的車門剛剛關上。
司機帶著無法讓人忽視的氣質,小跑著上車,關上車門,就好像在關上一輛軍用卡車的車門。
“嘭……”
黑色的商務轎車慢慢駛離。
“別朝兩邊看,隻管走路,”邵樂在大雷耳邊輕聲說。
一個靠坐在長椅上的人穿著灰色羽絨服,戴著毛線帽,正翻看著一張報紙。
從帽子下露出的一絡銀白色頭發,暴露了他的真實年紀。
粉白色的皮膚,高挺的鼻梁,蔚藍色的眼睛,如同一個真正的北歐人。
邵樂和大雷從他身邊經過,目不斜視。
一直走出很遠,邵樂才把胸中的一口氣慢慢呼出來。
“他好像易過容。”大雷說,“鼻子和臉部的皮膚膚色不太一樣,還有腮幫子紅的有點兒不自然。”
“矽膠,”邵樂說,“超過80%接近人體膚質,但是也隻是接近而已,仔細看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是他報的警嗎?”大雷問。
“可能吧,”邵樂不置可否,“如果你學過一點兒人體素描,把你認為有改動的地方去掉,就可以還原出一張本來麵目,按照我的記憶,他就是我想找到的……威廉準將。”
“他還敢出現在這裏?”大雷強行忍住回頭的欲*望。
“膽子是不小,”邵樂也有點兒佩服,“都是全球通輯的人了,還敢這麼大張旗鼓地出現在火車站,看來真的是很看重運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