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樂突然踉蹌了一下。
大雷抓住他的手,防止他跌倒。
邵樂穩住了身體,頭朝上揚了揚。
大雷會意。
跟邵樂玩無人機?
嗬嗬,邵樂在這方麵可是領先世界的水平。
旅館前已經有好些人自發地組織起來掃雪了。
當然不會就那麼老實地幹活兒。
邵樂一縮脖子,躲過一個雪球兒,看向旁邊的大雷,大吼一聲,“殺啊……”
然後兩人就加入了戰團。
“啊……”
一幫老大不小的人了,男男女女湊一起,打的不亦樂乎。
天上正在懸停中的一架好像飛碟一樣的東西靜靜地停在空中,所有掉落的雪花在經過它的身影以後,悄悄改變了軌跡。
每隔不到五分鍾,它就得再次移動位置,不然在天上就會成為越來越明顯的存在。
一個半小時以後,當眾人回到旅館以後,有一個瑞典人已經做好了晚飯,雖然隻有三明治,還有一些烤肉,可是就著熱咖啡,眾人吃的很香。
才不到七點鍾,邵樂和大雷回到房間時,就聽到隔壁已經開始了晚間運動。
老外在這方麵總是看得比較開,尤其是背包客的群體,隻要彼此有好感,通常隨時隨地都會發生。
邵樂和大雷互看了一眼,笑起來。
“明天的門票錢湊夠了沒?”邵樂站起來,來到窗前,看著外麵仍然很清楚地往下落的雪花。
大雷走過來,遞給他一罐啤酒,“差不多夠了,桑德拉老板挺慷慨的,一人給了一百塊,再加上原來剩下的零錢,夠用了。”
“生活真是不容易啊,”邵樂灌了一口啤酒,哈出一口酒氣,“回到柏林想幹些什麼?”說著他把啤酒放到窗台上,左右滑動了一下。
房間裏有情況。
從剛才一進來就聞到了屋子裏有別人的氣味。
那是一種很特別的皮革的味道,很高檔,絕不是背包客身上會有的,而且這裏是雙人間,隻有邵樂和大雷會進來,塔爾曼女士不會隨便進來整理房間,至少也要得到他倆的同意才行。
剛才在餐廳吃東西的時候,塔爾曼女士還說有警察來這裏詢問一些住客的情況,跟著那兩個製服警察的,還有幾個穿西裝的人,他們獨自上了樓,不知道去幹什麼去了。
房間裏的東西沒有被動過,或者就算動過也沒有留下痕跡。
不過,邵樂當然不會把什麼可以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帶在身上,更不可能留在房間裏,為了保密,他甚至連從不離身的單肩包都沒帶。
一直以來,他給自己的敵人造成了一個既定印象,那就是他對自己的包很看重,到哪兒都要有一個,可是那隻是邵樂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把戲。
模式化的印象會在人的大腦中形成固化思維,當以一個極其普通的外表出現在人群中時,就會讓大多數人陷入困擾。
到目前為止,邵樂隱藏的很好。
威廉一定是把他和大雷當成了兩條討厭的尾巴,兩條從柏林一直跟到這兒的尾巴。
明知道有監視器在房間裏,還得裝作什麼都看不到,這個感覺實在是不怎麼好,尤其是在上廁所和洗淋浴的時候。
第二天一大早,昨天還鵝毛一樣的大雪,等邵樂走出門的時候,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雪已經停了。
第一縷陽光照射在雪地上,讓邵樂禁不住眯起眼睛。
遠處的皮拉圖斯山像聖潔的女神一樣張開懷抱。
草草吃過早飯,旅館裏罕見地空了下來。
幾乎所有人都扛上滑雪板,朝著遠處的雪山奔去。
下了一夜的雪,等著通車至少要到下午才行,對自己體力有些自信的紛紛帶齊裝備,開始朝山上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