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也會拉“屎”,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次,地麵上堆成的大便,其量比四五頭大象拉出來的都不遑多讓。我們盡量保持距離,走近了兩步,那堆東西赫然在目,印入眼簾,看得讓人頭皮發炸,兩腿都有點哆嗦。
團在地麵上的“大便”,雖然已經腐爛發酵得不成樣子,但是卻能看出是個人的形狀,十幾具屍體,仿佛進胃裏被“消化”了一樣,呈現出半溶解狀態。上麵全是黏糊糊的液體,上麵的肉都被爛掉多半,露出裏麵黑黝黝的骨頭,有種說不出的惡心感。
“莫不是,那佛祖是吃人的怪物?”齙牙黃咧著嘴,露出大門牙來,有點滑稽的麵相,但卻絲毫引不起我發笑。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這些人死去多久了?”我愁眉不展,因為從這些屍體的腐爛程度來看,應該是有些年份了,但這也並不能保證,其中有沒有包工頭他們一行人的屍體。
這一連串的問題,並沒有人能給出答案,倒是寶器神經大條不怕死,幹脆撿根棍子去捅那堆腐屍。隻見“大便”中一顆圓滾滾的頭顱被掏了出來,連帶著一條長長的事物,被拖到了地上。
寶器接連撥弄了兩下,那東西是一顆已經高度腐爛的人頭,後腦上連著一根辮子,大概是清朝人。
這既能證實,這些腐屍死亡時間至少上百年了,在清朝的時候,就出於一種奇特的原因,到了巨人肉佛的肚中。至於出現的排泄現象,我想極有可能是小分隊的進入,在裏麵發生了什麼,從而導致這種現象的出現。
不管怎樣,看著這對“大便”總歸是吃不下去東西的,我遣散了眾人,吃完飯後,便帶著人將腐屍掩埋,逐步清理,過程中並未見過有小分隊人的屍體,不由得讓人鬆了口氣。
肉佛的“放屁”依舊在繼續,從未停止,間斷性的還是會噴出些腐屍來,隻是沒有起初的量多。
已經過去四天了,從他們帶的糧食和水來看,絕對超不過一周。帶不帶人進去救援,我頓時陷入兩難的境地,包工頭給我的命令是接應,貿然進入是非常不可取的,勢必會添亂,況且這還不到一周的時間,小分隊存活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可是第五天的時候,隊伍中就開始出現失控的局麵了,隱約中一股騷動的情緒在人群中蔓延,直到第六天起床的時候,我發現礦工隊裏有些人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返回地麵。
齙牙黃和黑二狗上去阻攔,這些人卻橫豎聽不進去,根本沒拿我這個代理工頭當回事。細下一了解才發現,這些人頗有說辭,且非常在理,因為這其中涵蓋著一項我毫不知情的細節。
據礦工們講,自己職責之內的事情,隻在挖煤采礦,而下這地麵後,一係列詭異事件連環發生,更是死了人。跟包工頭下來幹的活,已經明顯超出了勞工合同約定的範疇,換句他們的話來說,便是他們是工人,不是來賣命的。
其實這還不是主要原因,齙牙黃在我耳邊說了句,真正的這些人想離開的原因,是包工頭已經拖欠近大半年的工資了。
要知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連最基本的工資都不能保障,幹的又是賣命的活,這換我也不幹。包工頭在的話還好,勉強能壓住這些人,但換做我這麼一個弱不禁風的代理工頭,明顯就沒人拿我當根蔥了。
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而讓人心聚攏的唯一方式,就是錢。
可是現狀不能把包工頭拖出來,讓他們挨個兒把工資結了,從這一點也明顯能看出,包工頭承包這座煤礦,其本意並不在盈利。而是接著礦場的外衣下,在從事著某些見不得人的行徑。
和勘探隊爆破隊,這樣略帶“技術性”的工種不同,礦工隊的人從事的都是高強度的體力勞動,家裏老婆孩子,都盼著這點辛苦錢。目前隻有先穩住這批人,才能將工程進行下去。
於是第一時間我跟地麵上的張富團聯係,這哥們管財務,錢隻有從他手裏能批到手。沒想到我剛把問題一提,他幾乎第一時間回絕,說礦場的財務入不敷出,欠一屁股債,根本提不出錢來發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