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一個禮拜後,王瑞瑞又給我打來電話,告訴我安迪曾經回去過一次。不過,那次回去時,他給王瑞瑞留了十萬塊錢,而自己則提著行李箱住進了附近的旅館。他正式提出與王瑞瑞分手。他告訴等王瑞瑞找到住處之後,他才會搬回來住。
我沒有料到安迪在這件事上如此倔強。因為害怕王瑞瑞出事,我又一次去了她和安迪的家。
“你不要太難過。”我安慰她:“安迪會有想開的那一天。”
王瑞瑞睜著一雙失神的大眼睛,愣愣地搖搖頭。
“瑞瑞,你真的不該做那個手術。”我忍不住歎口氣:“否則安迪不會這麼生氣。”
王瑞瑞露出羞愧懊悔的神色。
“明天我和付斯年就要去韓國了,估計在那會逗留一段時間。你要注意身體,多出去走動走動,不要老是悶在家裏。”
“盈盈姐,你說安迪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王瑞瑞眼淚流了一臉:“是不是?”
“怎麼會呢?”我握著她的手:“我了解安迪,他很善良。他隻是一時想不開。你得有耐心等他回頭。”
“可是,我還是欺騙他了,”王瑞瑞哭道:“安迪肯定不要我了。”
“別這樣說。”我說道:“安迪是愛你的,你要對你們的感情有信心。”
“盈盈姐,你不要走。”王瑞瑞一把抓住我的手:“你一走,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我真的害怕!”
“我要不了多久就回來了。”我安慰她:“這是我的工作,我沒辦法不去。”
王瑞瑞鬆開我的手,默默擦著眼淚。
“做最不好的打算,”我難過地說:“如果安迪真的接受不了你,你千萬不要做出傻事來。你要記著,人不完全是為愛情活著。沒有了安迪,你還有父母,還有你自己。”
王瑞瑞愣愣地沒有說話。
“好了,我該走了。我跟付斯年約好了晚上一起吃飯。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
“不了,”王瑞瑞搖頭,連忙起身:“我不耽誤你了。”
我和她分了手,趕往付斯年的音像店。
付斯年從櫃台裏遞過一杯花茶。
“小全呢?”我接過杯子問。
“在裏麵忙著。味道怎麼樣?”
“好香!”我品了一口,笑。
“是嗎?”付斯年認真地說:“跟咖啡比呢?”
“為什麼要比?”我不滿而調皮地:“你就那麼小氣?”
“是啊!”付斯年歎口氣:“我為什麼要那麼小氣?認識你之後,就總是患得患失。”
我搖頭。小全從吧裏走出來,朝我打了個招呼。付斯年從櫃台裏走出來,兩人在一張桌旁坐下。
“斯年,剛和安迪分手時,我覺自己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人。但走到現在,我反是最輕鬆的一個。”
“安迪和王瑞瑞現在怎麼了?”付斯年問。
“很複雜,安迪現在要跟王瑞瑞分手。”
“什麼?”付斯年驚道:“安迪,還是不能接受王瑞瑞?”
“是。不僅婚禮作罷,安迪還正式向瑞瑞提出了分手。”我說。
“原來是這樣。”付斯年忽然悶悶地:“那安迪後來又找過你嗎?”
我坦率地點點頭。
付斯年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斯年,我和安迪不可能再回到當初。”我明白付斯年的擔憂。
付斯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突然問:“盈盈,這次釜山之後,我們能不能去美國?”
“什麼事?”我訝然。
“家中隻有我一個男孩子,我父母實在是想見到未來的兒媳。他們多年前已開始催我,幸虧妹妹結婚早,他們才放我一馬。”
“現在去那兒是不是太早?”我臉紅。
“那要看你是怎麼想的。”付斯年說。
“等等吧。你我都是有事可做之人,現在的狀態難道不好?”
“好是好。隻是——”付斯年笑了。
“隻是什麼?”
“隻是除了吻吻你,抱抱你,什麼都不能做。”付斯年附在我耳邊說。
“天下烏鴉一般黑。”我臉紅。付斯年第一次說這樣的話。
他並不生氣,正色道:“成年人的戀愛若要象馬拉鬆,實在是夠折磨人。”
“我們認識才幾個月。”我爭辯。
“我始終有種擔心,我們之間好象有大風浪。”付斯年凝視我:“這種感覺令我害怕。”
“我和安迪真的已經不可能。”我笑:“斯年,我有最起碼的理智。”
“畢竟你們相愛過。”付斯年搖頭:“四年的時間不算短。”
“安迪早已放棄我。”我說。
“可他已經在回頭。”付斯年說。
“我不會再接受他。”我低頭說。
“你依然恨他。”付斯年看著我:“這說明你還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