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子衿與雲小莫繼續喝酒,繼續聊天。鄭子衿對人間的情景非常感興趣,追著雲小莫問這問那,並且說有機會一定要去人間看看。
兩人一直喝到口齒不清,旁邊堆起了幾十個酒壺,鄭子衿才告辭而去。
雲小莫還有幾分清醒,他結了酒菜錢,腳步有些歪斜地朝住的客棧走去。他感覺後麵又有人跟著,知道是柳成安排的手下,但柳成不敢輕易對自己怎麼樣了。
他回到客棧房間,倒頭呼呼大睡。
酒是上好的酒,所以勁頭也足,雲小莫一直睡到下半夜才醒。
他晃晃有點昏沉的腦袋,起床用冷水洗了臉,頓時感覺清醒清爽了。
然後,他悄悄從窗戶飛出客棧,朝賽仙樓而去。
四樓還亮著燈,應該是柳成在這裏。
雲小莫像一絲棉絮貼在窗戶旁邊的牆壁上,從窗簾的縫隙往裏麵瞧。
床上的兩個人正下床,滿身大汗地跨進房間正中央的一個大木澡盆。男的果然是柳成。
雲小莫沒有興趣欣賞這一幕,便飛下來,到賽仙樓的大門口等待。
不久,天快亮了,此時街道上沒有任何人。
大門輕輕地開了,柳成提著一個黑色大布包悄悄走了出來。
然後他就看到前麵有一個人正麵對著他,借著微光仔細一瞧,居然是雲小莫!
雲小莫笑道:“柳頭領好雅興。”
傻瓜都看得出雲小莫是衝著自己來的,柳成更不是傻瓜。
“你一直在跟蹤我?”柳成警惕地問道,他當然不知道雲小莫做的準備工作。
“是啊,你不肯放我那位朋友,所以我就比較關心你了。”雲小莫一臉的壞笑。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你的朋友嗎?”柳成輕蔑地說道。
“我知道,花真國的官員逛逛風月場所,這無傷大雅,你們的法律不會追究。”雲小莫輕鬆地說道,“但是,如果一個官員不但與風月場所的老板娘勾搭在一起睡覺,而且還從這裏提錢,那就不好說了。”
柳成心裏暗暗吃驚,這小子都看到了?!
而且他還知道花真國的法律!他冷笑一聲,說道:“但這有什麼用?誰會相信你的鬼話?”
“不相信我的話不要緊,我現在就可以將那位鄭子衿喊來,將賽仙樓的老板娘帶去一問,便什麼都清楚了。”雲小莫神閑氣定,不緊不慢地說。現在的柳成,就像貓爪下的一隻小老鼠。
柳成忽而想起雲小莫昨天跟王子坐在一桌吃飯,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認識的,但憑自己看到的他們的親密關係,雲小莫的話應該不假。
如果王子帶人趕來看到這一幕,然後將那個女人帶走一問,自己就完了。
其實雲小莫不可能將鄭子衿喊來,否則的話,柳成固然會成為階下囚,但自己也解釋不清了,很可能會惹來麻煩。從昨天到現在,他不過是在狐假虎威,反正柳成捉摸不透自己與鄭子衿的關係。
柳成忽然換了一副親和的臉孔和語氣,說道:“其實,你那位朋友對我並沒有什麼用處,我隻是覺得他是一個人才,所以想將他留下來。既然你舍不得他,那沒問題,我們這就去放人吧。”說罷做了個請的手勢。
雲小莫點點頭,與柳成並排朝牢房大院的方向走去。
兩人相距不過一米,柳成左手提包,右手忽然多了一把短刀,閃電般刺向雲小莫的腰部。
應該是一擊必中。
但是擊空了。雲小莫在刀尖即將觸體的一瞬間,身子閃到了前麵,緊接著迅速轉過身,一拳擊向柳成的頭部。
不出他的所料,柳成果然暗中下毒手。
柳成一擊不中,又遭到猛然進攻,反應極快,一矮身,同時踢向雲小莫的下部。
兩人在黎明靜悄悄的大街上打了起來。這時如果有行人,一定會圍觀這場精彩的打鬥。
兩個人都使出了全身本領,一個要殺人滅口,一個要自衛。
柳成不愧是花真國的特務頭子,與雲小莫打了上百個回合,兩人不分勝負。可惜這裏離兵士的營地較遠,不然他可以叫來大隊人馬,那樣雲小莫就在劫難逃了。
柳成突然叫聲“停!”,兩人幾乎同時收手。
柳成說道:“算了。等會兒你來大院子裏領人。”
“你將人帶到外府衙門前的街道上。我在那裏接他。”雲小莫說道,他擔心柳成會在牢房大院子裏麵設下埋伏,而外府衙門前的大街上,到時應該是人來人往,自己便於隱藏和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