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當也聽出秦瓊與柴紹一唱一和的意思,忙笑道:“不錯。到時候你二人一時得不了寬敞,隻怕又要生事。”
齊國遠聽得眼睛瞪得像個鈴鐺,道:“那,那可如何是好?”
柴紹道:“這倒不妨事,今日已經是七月十二了。大家不妨就在這承福寺再多住幾日。等到七月二十日了,小弟便陪你們一起進京。這承福寺地麵也大。眾位兄長若是閑不住,想要掄拳跑馬,也活動的開,豈不比去那大興城擠著舒服?”
秦瓊點了點頭,道:“話雖如此,隻怕我們幾個人野性慣了,到時候侮辱了佛家清淨之所,招致佛祖怪罪。”
柴紹道:“二哥此言差矣。佛家講‘與人方便’,若是佛祖為了這點小事和凡夫俗子計較,也不是個普度世間的佛祖了。”
眾人一聽他如此隨意,不由得一起哈哈大笑了起來。
柴紹也輕笑了一聲,道:“不過,還是要約法三章,酒還自罷了,這肉食,還是莫要在寺裏食用。否則,隻怕小弟又要挨主持師父的罰嘍。”
七月二十日清晨,秦瓊、王伯當、謝應登、柴紹、齊國遠、李如珪六人便一齊出了承福寺,往大興城去了。
柴紹也是奉了李淵的命令,來大興獻貢的。至於到承福寺“監工”,隻不過是半道歇腳罷了。
到了城門之外,柴紹問秦瓊道:“二哥,你在城中可有想好的住所?”
秦瓊點了點頭,道:“今年年初,我押解犯人去潞州,來京城掛號之時,就如果一家什麼‘陶家店’的驛館,那裏也算是幹淨寬闊,掌櫃的待人也周到的很。”
王伯當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咱就再住在陶家店吧!”
眾人連連點頭。秦瓊便應了一聲,率眾人下了馬,入城以後,秦瓊一路引路,轉了幾圈,來到陶家店。
“嘿呦,秦爺!”秦瓊一行六人方方踏入大興城內一處驛館,便聽見店主人一聲驚呼。
秦瓊不禁大笑一聲,道:“陶老哥,難得你還認得我!”
“唉,秦爺說笑了。秦爺是英雄豪傑,俺老陶自然記得清楚!”陶店家連連笑著說道,“秦爺,前幾日在幽州,殺那些突厥蠻子殺的好啊!”
秦瓊卻是一驚,道:“怎麼,你連這個都知道了?”
陶店家道:“秦爺您這就不知道了。我們身在京師,消息自然比其他地方靈通得多!咱大隋同突厥雖是修好,但是,當年那些受的蠻子氣卻是沒處撒。如今聽說您在幽州大破突厥蠻子,都是出了一口惡氣?對了,大家夥都說是‘前有史萬歲,今有秦校尉’呢!”他說話間,已經有人圍了上來,都是看著秦瓊,不是暗自打量,就是連連作揖,以表尊敬。
秦瓊不禁搖頭苦笑,連忙做了個團揖,謝過周邊人,轉頭對陶店家道:“不過是殺了三千人,也值得如此轟動!”
陶店家笑著,又看見秦瓊身後五人,又問道:“樊爺怎麼沒來?”
秦瓊搖頭道:“實不相瞞,這次我是奉山東齊郡總管來護兒大將軍之鈞令,來進京獻貢禮的。而建威,還在地方上當任呢。”說著,將王伯當等四人的化名以及柴紹一一介紹給陶店家。他雖是與陶店家熟稔,但是這種冒名頂替上京的事,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秦瓊介紹完了,便指著陶店家道:“這掌櫃的姓陶,名化。我雖然與他隻相處了幾日,卻也是熟的像老兄弟,大家隨我叫他老陶就是了。”
五人齊聲道:“叨擾掌櫃了。”
陶化連連點頭,道:“即如此,若是秦爺需要幫忙的,盡管吩咐便是了。”說著,指了指角落裏一個三十歲上下的機靈漢子,說道:“秦爺還記得吧,我那兄弟叫陶容,京城的路,他最熟悉不過了。”
秦瓊點頭道:“這個不急,先給我們哥六個幾間房門鑰匙,住下再說吧。”
陶化一拍腦門,道:“你看我這記性!咋把這個給忘了?來來來,我給登記,送鑰匙!”說著,便轉回櫃台上翻賬簿。刷刷幾筆,寫下眾人姓名。然後取出三把鑰匙交到秦瓊手中,道:“秦爺,如今人多。麻煩你們都兩人擠一間了。”
秦瓊接過,道:“有地方住就承大恩了。還計較這些幹什麼?”說著,便轉身往裏走。
陶化看著秦瓊背影,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忙叫了一聲,道:“對了,秦爺,李靖李老爺也在裏邊呢!”
“李郎如今該知楚公並非你心目中的明主了。”陶家店“地字一號房”裏,一個紅衣女子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