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承都眉頭接著一皺,看了身旁眾隋軍一眼,冷哼一聲,道:“我倒是要看看,你這真神,究竟有多大本事!”說著,手中鳳镋猛然一扭,直接衝著雄闊海的前胸刺來。
卻隻聽見雄闊海一聲悶哼,覷準鳳镋來向之後,身子便如同硬生生折斷了一般,毫無規律可言的閃向一邊,而那早已經空出來的雙手,卻幾乎與此同時的揮了出去,不偏不倚,將宇文承都那力大招沉的虎頭鳳翅鎏金镋的血擋後足足一尺長的烏鐵把柄緊緊地握入手中!
其實,若是有武學之上的行家在此,一眼便可以看出宇文承都這一招看似攜帶萬鈞之力,其實際上,確實生硬得很,一招遞出,便僅僅是那一招,毫無變通的說法。被雄闊海一把握住,是情理之中。
而宇文承都周圍的一眾人,卻沒有這般高明的眼力。眼見前些日子還是所向披靡,猶如地獄殺神的橫勇無敵大將軍竟然一招無果,反而兵刃都為人所控製,一個個的盡皆驚呼了起來。
而宇文承都的臉色也隨著眾人的驚呼,變得蒼白了起來。
緊接著,雄闊海一聲冷笑,道:“本尊說過什麼?凡夫俗子,如此囂張,正是‘米粒之珠,也放光華’!今日不好好訓誡你們一番,隻怕日後,當真是狂傲的不知天高地厚了!”說著,握緊了虎頭鳳翅鎏金镋的雙手猛然同時運勁,陰陽掌一合,直接將镋頭夾在腋下,往上挑起。
宇文承都也是一聲悶哼,連忙雙腿夾緊了馬腹,運全身之力把持住了手中的鳳镋把柄。
雄闊海的力氣,比之宇文承都而言,其實並不遜色多少。而這二者在馬上,一個上挑,一個下壓,合力直在數千斤,手腕粗細的虎頭鳳翅鎏金镋镋柄頓時被擠壓的彎如圓弓。
雄闊海接著一聲冷哼,道:“怎麼,小子,隻有這麼點力氣了麼?人難勝天,自古自然,休要多做掙紮,給我下馬吧!”說著,竟然將手中的鳳镋镋杆又加了數重力道!
那鳳镋的镋杆在這般巨力的拉扯之下,更是彎的厲害。而這時,原本一直雙腿緊扣馬腹的宇文承都竟然似乎是承受不起這股壓力,雙腿瞬時鬆開。緊接著,便被瞬間彈直镋杆崩飛了。
宇文承都被這一彈,直接倒飛出兩丈開外,在空中接連翻了數個跟頭,最後落在好幾個軍士身上,一身金甲,將數人壓的骨斷筋折。然後自己竟然滾了數個圈子後昏了過去。
雄闊海又是一聲冷笑,接著將依舊在手中顫個不停的虎頭鳳翅鎏金镋隨手一扔,在砸到了七八個周邊隋軍之後,又冷冷的撇下一句“看你年紀輕輕,卻有這般本事的份上,也不與你為難些什麼。饒你去罷!”,然後調轉了馬頭,衝著那一眾本來就是畏懼的很、如今更是被他這一舉手掀飛大將軍的“壯舉”嚇破了膽的眾隋軍說道:“怎麼,想效仿你們家的大將軍嗎?若是識相的,便快快離去,否則,休怪本尊辣手,枉添這般多血腥!”說著,瞠目怒視眾人一圈。
眾隋軍隻覺得他那一雙本是精氣無比的雙目,陡射殺氣。煞氣之眾,竟似是不再那日的宇文承都之下,當者無不膽寒,皆生退意。
雄闊海這才將雙腿用力夾了夾馬腹,雄赳赳、氣昂昂的,伸手將自己遺落在地上的青龍偃月刀一把攥住,輕輕巧巧的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而這期間,眾隋軍竟然是連大氣都沒敢出一聲。就這樣目睹著他漸漸的走出陣地,往西南角漸漸隱落。
就在隋軍呆呆地不動之時,宇文承都卻打了滾,從自己身下兩個人身上爬了起來。
看著眾人這般呆若木雞的神情,宇文承都眉頭雖是皺著的,卻也隱含著三分笑意。連忙咳了一聲,道:“還呆著幹什麼?收兵!”
宇文承都令出如山。他一聲令下,眾軍士便立刻糾集整隊,按部就班的收兵,繼續牢牢的站在了他們原本直對南陽郡城南門的陣地上。
隻可惜,眾軍士已經更是懈怠如今伍雲昭跑掉了,而且方才又親眼看見“關老爺臨凡”,個個心裏怕的緊,這南陽郡圍與不圍,也沒什麼區別了。
這眾大軍裏自然不乏宇文承都的親信,隻是,就算是親信,對於此事,也是並無知曉之人。就在這時,旁邊一個一身銅甲的衛龍軍士忙湊上前來,叩問道:“將軍,怎麼,就這樣放他們走了嗎?”
宇文承都搖了搖頭,歎道:“全算是我著了道了。你否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