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從未接觸過的恐怖。
身為傭兵,輾轉於各國之間,也聽過各種靠譜或者不靠譜的傳聞,然而他們從來沒想到竟然有這樣一種“妖術”能讓人瞬間老化。
那是妖怪,是魔鬼,殘餘的六個人來自各個國家,這個妖豔少年已經成了他們小時候所聽說的神話中各種邪惡東西的化身,是人類不可能戰勝的超自然現象,也是自幼植根與心中的恐懼。
也許隻有神佛能夠懲治這一類強大的魔物,渺小的人類什麼都做不到。
六個人分別逃向了不同的方向,因為是慌不擇路,有兩個人在偶然之間選擇了一個相同的路口,但他們誰都沒有在意身邊有沒有同伴,腦子裏隻有“逃命”這兩個字而已。
周圍其實什麼都沒有,除了各式各樣的破爛以外,這個方向是死胡同,而且是小巷附近的建築工人丟棄生活垃圾的地點之一,所以腳下的路很不平坦,跑起來磕磕碰碰的。
死胡同很短,跑到一半,一個傭兵絕望地瞪大了眼睛,不知是不是該回轉。
“不行!回去的話一定會撞到那個妖怪!”
他的同伴顫顫巍巍地拉住了他的手,全身篩糠。
“可是在這裏不就是等死嗎!”
“他……他一定會去追別人!咱們躲一陣再出去!”
危難之際,這個傭兵竟然腦中多出了一點“急智”,盡管這個意見照樣是愚蠢的。
“不……不可能!有人來了!”
要逃回去的傭兵用力甩開同伴的手,正要拚命,卻發現來者自己並不認識,也不是剛才那個妖怪。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在這裏?遇到什麼危險了嗎?”
來者是一個金色長發的青年人,背著雙手,一副瀟灑不羈的模樣,而且看起來也平易近人。
“別衝動!”
提議躲藏的傭兵立刻再度抓住了同伴,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這個天外來客。
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看起來可以利用一下。
“我……我們被仇家追殺!”
想要逃跑的傭兵腦子裏也轉過了彎,抱著一絲賭博的心態,一邊喘息,一邊對眼前的金發青年說道。
“仇家?這聖子城居然還有尋仇的?你們惹了誰?長什麼樣?”
金發青年立刻“義憤填膺”地握緊了拳頭,在風中飛舞的金發仿佛也是因為周身的凜凜正氣而飛。
“是……”
“是這個樣子的嗎?”
金發青年突然雙手向前一伸,掌心驟然噴吐出兩條碗口粗的金光,從兩個傭兵的胸口分別穿過。
那種金光是極為精純的壓縮能量流,雖然沒有天衣當做依仗,卻也能夠輕而易舉地穿透這兩個傭兵身上的防護。凶猛之極的金光在一瞬間就轟碎了他們兩人體內的全部內髒,再從二人的身後透出,看起來兩個傭兵就像被巨大的柱子串起來一樣。
金光隻持續了短短一瞬,甚至沒有抵達對麵的牆壁就已經消失。
“你……你是……”
在兩個傭兵斷氣之前,模糊的眼睛中所看到的是金發青年重新變成那個噩夢般的少年的一幕,不知為何,總覺得死也瞑目了。
“吸收一個人一輩子的生命力也隻夠殺兩個人而已麼?真是劃不來,想不到人一老了就開始越來越看重生命啊。”
借由吸收周德生命力而變成青年,現在又釋放出力量而回歸少年形態的謝嵐有些惆悵地吸了吸鼻子,戴上大大的兜帽,兩手插在衣袋之中快步離開了小巷。
現在很少有人知道,當年的謝嵐之所以被稱之為魔,有一半是因為這招能夠直接吸收人命的噬氣之術,而將吸收的生命力一口氣放出而傷人的絕技“噬氣轟鳴”,更是損人利己的絕招。
當年在數次針對謝嵐的圍剿之中,他總是借著這一門絕技而永不力竭,最終將所有的敵人擊殺。
如果願意,謝嵐可以輕鬆解決掉所有的人,但他現在的身份是生意人,而他自己也樂在其中,生意人就要有自己的規矩,收了殺什麼人的錢就要殺什麼人,不可以搶別人的生意。
其他幾個傭兵此時還在逃竄。
雖然驚惶,其中有人已經意識到似乎現在的處境沒有那麼可怕,因為他們本質上仍是一些凶悍之輩,縱使被突如其來的謝嵐嚇到,過了一段時間之後,腦子清醒了,就逐漸開始發現其實自己沒有被追擊。
尤其是實力較強的傭兵。
比如陳春,他是黑色星座之中力量最大的,甚至超越了團長,實際上他的身份本來就是副團長的候補,比起其他傭兵更受器重。
陳春的體型也極其龐大,遠遠超過了2米,而且肌肉雄健,站在地上就像一座大山。
這樣的一條巨漢,即使是逃命,也逃得天崩地裂,一路上抵擋的東西全都被撞得粉碎,什麼都沒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