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沫沒有再想下去,畢竟這是他們的事情,隻是顧驚鴻看起來似乎不是噬血之人。
顧驚鴻看她檢查完傷沒有打算救治的意思,沉聲說道:“姑娘莫不是不知如何救治?”
司沫瞥了他一眼,“他傷那麼重,我雖然對這種傷比較擅長,但也沒有見過這麼嚴重的。你好歹讓我思考一下。”
顧驚鴻看她確實是在沉思,而且躊躇滿誌的樣子,沒有再說話。隻是深情地望著床上之人,他是萬萬沒有想到是這樣的下場的。
未過多久,司沫出聲說:“拿紙筆來。”顧驚鴻立刻轉動輪椅,將司沫帶到書桌前。
“他內力已無,我無法用內力為他療傷,隻能用些藥物穩住傷勢。至於他被挑斷的手筋和腳筋,因為已經被縫合,這些天你稍微注意點,最好能夠對其進行按摩。然後鍛煉就好了,隻是……”司沫邊寫邊寫,卻突然頓了一下,不知如何將後麵的話說出口。
顧驚鴻也緊皺眉頭,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以後……還能拿劍嗎?”
司沫抬起頭看著床上的人,無奈地搖了搖頭,“拿劍是可以,但再也不能練劍了。如果我沒有猜錯,他是自幼習武吧,醒來後也是不能練武了。他……和平常人無異,甚至還不如常人。”
顧驚鴻的雙眸暗了下去,將輪椅調了方向,麵向房門,“他……再也拿不起他的‘塵揚’了……”
司沫也歎了聲氣,練武之人不能習武,劍士不能再拿起自己劍,這是最大的諷刺。
看到顧驚鴻這樣,司沫忍不住開口,“按照這張紙上所寫去拿藥吧,藥浴一周他體內的瘀血即可消除。他的手腳……隻要好好照顧,還是可以拿起東西的,隻是不會再像之前那樣了。”
顧驚鴻接過她寫滿藥物的紙張,道了句:“謝謝,若是他真的醒來,姑娘以後但凡有什麼事情,我隱夢樓傾盡全力也定當完成。”他的聲音鏗鏘有力,明明隻是一句空口無憑的話語,在司沫聽起來卻仿佛是不可質疑的誓言。
司沫點了點頭,“我這幾日有空會前來的。”
顧驚鴻推動輪椅打算送她,司沫笑著擺手,“我無事,你還是去照顧那位吧。”
待快要走出時,司沫突然問:“你既然想到我師姐就在城內上官府中,為何不直接去請師姐呢?”
顧驚鴻低下頭輕笑一聲,“上官府哪裏是我這種平民能進的,況且醫仙司芊姑娘忙於救治丞相大人。我還是不敢驚擾的。”
司沫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便走了出去。待司沫走後便換來主管,“李叔,拿著這張單子去藥房,讓他們看看有沒有問題。若是無事,便按照這個方子抓藥。”
李叔聽後急忙前往,自從那位公子出事後,他這是第一次見少主臉上露出些輕鬆的表情。
待出了隱夢樓,司沫才發現天色近晚,便匆匆趕回。
上官府內,司芊在丞相屋內為他繼續診治,上官慕辰和上官雅都在屋內陪同。司沫無聊,便和打理花草的小廝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