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八婆”嘴臉(1 / 2)

大嘴巴被南方人稱“八婆”。八婆指長頭發女人,不是今年25歲的短毛發霖哥,別人撅嘴叫他“八婆”那天,胡子氣得哆嗦,手指冒煙。

霖哥納悶兒,不過隨口瞎一句,他媳婦屁股蛋有顆痔,氣成b樣。噢噢……後來又說,瞅那醜瓜,那痔,個頭肯定不小,快露頭……

從小趴牆根,打聽鄰居穩私,洞察蛛絲馬跡。張大娘喜歡拿別人家門口的絆子。方老太太吃完飯,坐板凳上,每三十秒放一個臭屁。李嬸與老公晚上隔門縫,抓老公下麵,蹲半天不動,研究“結構”。

別人聽他說話,氣不打一處來。他在那發呆,腦袋殼沒憋好屁,不會掀磚揭瓦,往方老太太碗裏放臭蟲,準是他;十幾歲被李嬸的老公狠踹一腳,打得臉蛋腫大包。被張大娘攔住就是沫罵,說他丫頭片子托生。

霖哥如瘋女人般嘶叫,衝回屋端起大鍋,指著鍋蓋破口大罵,沒放屁,沒放臭蟲,不是丫頭片子。腫大包的臉蛋,如膨脹的大西紅柿,絲絲斷裂,終癱軟在地,發臆症。

站在破鏡子前,他左看右瞧,賊眉鼠嘴,挺好。

上中學把書本翻爛,皺巴要進土地局,才夠到中專錄取線,那張破紙拿到手,別人總翻白眼。

這病根種下,要翻到書本沒翻爛前的那堂自習課。

二三十個男女生瘋樣狂奔,溜下樓,立正排列大操場上,小眯眼男生傻乎乎還問是跑步?是俯臥撐?一個牙齒唇白的女生憋住嘴,說老師讓他去掃地,小眯眼狂奔上樓,耍壞女生已經笑斷腰。

隻怪“學生課代表”,站在教室說話,嘴巴埋衣服裏“念經“。磕巴半天,一男生突然如背後被掐般嚎叫,走啊,上體育課。

呼拉拉,一個跟一個,教室一掃而空。

男女手臂二條線,線的一頭,“學生課代表”捂緊肚皮,氣喘籲籲,臉色發紫,嘶啞衝天叫喊:上……上自習課。

耳朵聽到,腦袋被蒙上紗布,大白天突然被捧子打醒,迷登登,又跟別人腳丫子後麵爬上樓。

霖哥,大號周霖。別人排隊冒泡,他才不緊不慢,腳上如墜鐵鉛走下樓,那個耍壞女生上樓不停懟他不理,瞥眼操場幾個學生一條線,還犯糊塗,乖乖站到隊伍後。

直到孤零零剩下兩人,眯眼男生趴在耳邊:剛才說,上自習課,聽清嗎?

兩人如夢方醒,兔子般躥上樓,迎頭撞上大眼鏡主任,快讓開,踢你蛋兒。

這還了得,一邊呆去,站牆根麵壁十分鍾。

周霖淚珠掉地,下巴抽搐。班級裏,一道題都要摳到字眼,眼睛不眨盯黑板的乖乖男生,眼前丟大臉,如被人脫掉褲子,扒光讓人看。

今天不過幹一件壞事,不該掐前麵那個男生喊,大家聽錯,以為上體育。

憑什麼乖男麵壁思過,牆壁好看嗎?今天也沒穿得利落點,渾身沒勁,跟張掛牆的漫畫。

站牆跟沒修煉成仙,也沒讓周霖反醒,滿腹怨言,如十幾條甲魚在遨遊,這輩子就是皮薄肉厚的憋屈男。

離開365天憋屈的中學日子,畢業了,被火車發送到荒蕪的西部,鬼使神差選了專業,市場營銷。

周霖回憶,用筆寫誌願表,魂魄並未附體,外邊陽光刺眼,眼前晃過,筆就落下。隔了數天,又掰指算日子,拿著票,拎個包擠破頭爬上火車。

這所西北學校規模不小,校園如布陣圖,五層教學樓,四層寢室樓,三層辦公樓,二層半地下食堂樓,外加上從這半地下食堂樓後院大門,穿越一條馬路,對麵一片幾千米的空地,如古代“校軍場”的學校操場。

周霖人生的啟蒙教育揭開,同寢室的男生悄悄捅他,學習別太較真,傳紙條打小抄,三年學習“迷瞪”過去,最重要的,修煉招蜂引蝶雄性魅力,攻占引誘雌性靚妹。

找靚妹,要大膽吐露月亮代表我的心,撒錢如撒雨,揮手似戰神。成功標誌——女生早起打飯,晚上如膠似漆,課間形影不離。大尺度馬賽克私密照,不在公開評論範疇,達到這步不過就是剛“畢業“。

三年離校後,連闖三關,最終捕獲女生芳心,成為準老婆,最好懷胎三月,才是“至高境界”。

聽到這番謬論,周霖笑岔氣,沒想到幾個男生的行動力超乎想象,每天起床一件事,五個寢室男生大眼瞪小眼,執著趴在窗台上,望眼欲穿盯一個男生摟一個女生走過;對著手端飯盒,遠處教學樓前,談笑風聲的一對男女生行“注目禮”;哇,快看啊!長辮子靚妹,雷達掃過,一隻纖手被另一隻豬八戒男生手拽走,內心陰影麵積瞬間放大。

寢室五個男生頭頂冒火,握緊拳頭,麵對麵,嘴對嘴,就差抱一起啃耳朵。

苦憋日子沒過多久,靠門上床鋪的小白臉阿彪,聽到女生敲門,寢室男生驚詫,模樣如黑風怪,嗓音尖脆的班級“小月月”推門進屋,抱緊阿彪,張嘴就是愛你一萬年,心已碎,鬢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