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富人圈裏,霖哥有一種賺錢容易,不把錢當寶的錯覺。
一棟紡織廠遺留高樓,不管當時花費多錢,做價三千萬,轉眼幾個月,已經變成香餑餑,有人把它當寶,不管人家多錢買下,依舊樂嗬嗬,轉眼輕鬆高價賣出。
這是一個充滿離奇色彩的資源圈子,眼光獨道很重要,霖哥無易間命運碰撞,衝動做出一個結果,突然幸運之神降臨,發財致富。幾經反複,再接手的張浩,還是地方人員,依舊覺得價格便宜,經濟實惠,他們把這棟樓及其周圍當成聚寶盆。
這個改變,霖哥一知半解,無法明白,隻是越發喜歡圍攏在這個圈子裏,聽他們說些似乎超前,又不懂的東西。
鄭桐在開始努力與郭夢潔經營那家小家電創意公司,開始不斷創意出的能夠適應普通家庭的小家電,仿佛著迷,一發不可收拾,置金錢如糞土,張浩透露,他那個研發部門正在努力突破一項新技術,遇到門坎瓶頸,誰也不知這個項目繼續進行下去,要花費多少時間與精力,鄭桐做到了。
他投了近三千萬,依舊渺茫,第二期投資又要開始,至少需要四千萬左右,讓他去投,張浩搖頭,那是一項鑽牛角尖的工程,接續下去似乎占盡便宜,誰能搞清楚,底在何處,何時是頭。
世間還有這種投資方式,不知死活,執著到底,完全又不象是鄭桐的性格,到是滿合霖哥的胃口,那隻是說是合,不是說會去做,從平房大院走出來,霖哥已經參透人性,硬碰硬,結果就是一個完蛋,鼻子上的灰夠多。
富家仔兒的瞎造,如同張浩玩影視圈,又如同以前清朝八旗子弟玩古董,玩蟋蟀,玩蟲鳥,一種情趣,一種心境,他沒到那種地步,處於鄭義高壓下的鄭桐似乎也不該如此,鄭怡靜也不勸下他這位哥哥,兩個兄妹之間,差異如此巨大。
一個超然,一個身處其中,不能自拔,令人不解。
不過,有熱鬧的地方,絕對不能缺少他霖哥到場,說是看熱鬧,也要略表寸心。
在簽字儀式之後,他立馬找到去向。
“鄭公子,最近忙什麼,出來喝酒,帶上夫人。”
電話裏聽到他充滿憂鬱與壓抑,原以為喝酒會喚醒曾經的失憶,沒想到直接在電話裏被他拒絕。
“除非能弄到四千萬,否則他會戒酒,戒酒吧。”
鄭公子對自己嚇狠手,這是第一次,也讓霖哥見識到他另一麵,語氣不自覺緩和。
“哥們相見,何必弄得緊張,那錢也不會莫名從天上掉下,或許請我喝酒,能給你講出點道理。”
這次鄭桐沒堅持,隻要霖哥拿出至少一千萬,算是接濟他這位兄弟。
一千萬,太貴!
霖哥突然覺得,再想賺一千萬,不會如以前那麼輕鬆。直覺這會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坑,鄭桐要跳,還要拉兄弟一起,別說一千萬,就是一萬,也不毛。
想讓我投資,先得讓我知道,你搞的什麼東西,到底“錢”景如何吧?
鄭桐遲疑半天,那原是他一個人搞的寶貝,現在為了能夠融到第二筆資金,不得不割愛,把那都要攥出汗珠的秘密,向一個其實有點不太信任的大嘴巴公開。
“好吧,你來廠子,到時看了,保證讓你大吃一驚。”
霖哥去了,開車直奔郊區,鄭桐告訴他,為了研究成果能夠不受到幹擾,特意選到這麼遠,絕無僅有的地方,最後一定讓所有人,尤其父親鄭義讚許他的創意。
直到霖哥走下車,看到一片被人為糟蹋的土地上,聳立起一座高大樓房,禁不住吃驚,鄭桐果然辦到,讓他驚詫的項目。
這棟五層樓的研究所,來往穿梭人員流動,不時有人在喊叫,傳送工具與文件,年輕青春的麵孔充滿豪情與壯誌,望眼一看,絕對有種蒸蒸日上,奮發圖強的勁頭。
白大褂讓霖哥想起醫院,鄭桐告訴他,那是因為幹淨,試驗完全要在一種純淨環境下進行,細如絲發的東西,肉眼無法看清,那都是有光學顯示鏡去操作。
聽得如此奧妙的設備,霖哥已經把鄭桐捧若神明,他兩個兄妹都是神人,說的每句話,都似仙班下凡,在與他這個凡夫俗子,講解天書,令他一頭霧水。
“還是直接點,告訴說,弄這個大的排場,到底最後有多少能換成錢,還是告訴我,那是一個未知數?”
一眼洞穿,這是霖哥的天份,他總是這麼誇自己,因為鄭桐已經蹙緊眉頭,說明他說到點上,不由得也深吸一口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