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裏養傷的竹淺影,一直睡到十點多才起床。
下樓,便看見仔仔坐在客廳中央的地毯上玩耍,星星甩著尾巴乖乖蹲坐在一邊陪著他。
“媽咪,早!”
小家夥聽見腳步聲,撐著地板霍地彈跳起身,小跑著朝竹淺影跑過去,習慣性想要撲過來抱她,突然想起竹淺影受了傷,便乖乖站在原點,眨巴著眼睛問。
“媽咪,昨晚睡得好嗎?”
竹淺影伸出完好的右手摟著小家夥的肩膀,“很好啊!一覺睡到十點多了,媽咪快成豬了。”
眼看著就要到午飯時間,竹淺影懶得吃早餐,隻喝了杯熱牛奶,陪著仔仔玩了一會,海叔便帶著杜庭進了門。
“嫂子,傷口好點沒?”
竹淺影還是五年前見過杜庭,乍一看見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想起這人是童家村的醫生。
“杜醫生你好,好多了,勞煩你惦記。”
杜庭並不知道自己昨天特意跑一趟的功勞完全被老大給抹殺了,把手裏提著的藥箱隨手放在茶幾上,視線卻是落竹淺影臉上。
“嫂子你昨天可把爺給嚇死了,我長這麼大,就沒看見過爺這麼驚慌的。不就是擦傷嘛,又是擔心你痛又是擔心你傷口感染,娘們兮兮的,他自己腿斷了也沒見這麼緊張過!”
杜庭的揶揄,惹來竹淺影一臉茫然,想來想去想不出個所以然,隻好問杜庭。
“杜醫生,你說炎少擔心我痛擔心我傷口感染?沒有吧?”
竹淺影可是記得,自己昨天回來躺床上沒多久沒睡著了,醒來吃完晚飯沒多久又繼續睡,期間,炎少貌似沒做什麼出格的事,連出格的話也沒怎麼說過吧?
杜庭也是愣了,然後,很快便猜出個大概來。
“我昨天傍晚來過,你不知道?”
竹淺影茫然的搖搖頭,她那時睡得跟個豬似的,會知道才是奇怪呢!
“你來過?我不知道!”
跟杜庭打過招呼之後便繼續玩耍的小家夥,抬起頭看一眼杜庭。
“媽咪,杜叔叔來過,還給你噴止痛劑了。”
噴止痛劑的事,是小家夥進去臥室之後聽炎少說的。
竹淺影臉上臊得慌,這麼說,自己昨天是真的睡死了過去嗎?居然連杜庭給她噴止痛劑都不知道!
這一刻,連竹淺影都禁不住懷疑自己上輩子是頭豬,居然睡得這麼沉。
“是嗎?謝謝杜醫生了!”
杜庭倒沒多太在意竹淺影睡得沉這件事,某些鎮痛藥本來就帶了鎮定的成份,會睡得沉也是正常。
“嫂子你太客氣了,這本來就是我的工作。我隻好奇,爺那麼英明神武的人,竟會被你的一點小傷嚇成那樣。”
杜庭要取笑的,確實是炎少,而非竹淺影。
昨天他幫竹淺影解開包紮著的紗布時,本來見慣了各種血腥的炎少,卻愣是在看到傷口時臉色發白,若不是怕吵醒竹淺影,杜庭一定會狠狠嘲笑他一番。
杜庭是個話癆,手上給竹淺影換藥,嘴裏從昨晚的事一直說到炎少這些年的犀利事,原本趴在地毯上玩的仔仔,不知何時也被杜庭的話題所吸引,爬上沙發挨在竹淺影身旁聽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