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還真不是怕炎煦吃她,她是真的擔心他的身體。
倆人進了電梯,她還試圖說服他放棄原本的打算。
“炎煦,是文叔載你過來的吧?”
炎煦沒等她把真正意圖說出來,便出口打住了她,“文叔嘴拙,幫你理論,絕對是有理說不清那種。”
“沒事,我嘴#巴還算伶俐,要動口由我來,要動手時文叔來,就文叔那體格往那一站,啥都不用說就能鎮得住場。”
文叔雖然五十來歲的樣子,但身形魁梧高大,一看就是那種一動手橫掃四方的大佬。
電梯門打開,炎煦伸手按著門側身讓白鷺出去後他才跟著出來。
“我好久沒見你外公了,趁這時間去看望一下他老人家。”
炎煦也沒有硬來的意思,反正,無論白鷺說什麼,他總是能找到理由給糊弄回去。
白鷺不是矯情的人,想想他這身體狀況,相比他自己正常時期是差得遠,但比起普通人還是要好不少,在車上來回折騰兩三小時肯定是能扛得住的。
“唉,隨便你吧,反正有我在,你也出不了什麼事。”
炎煦唇角微彎,“是啊,這不是有白醫生在嗎?”
車子開出沒多遠,炎煦讓文叔停車。
文叔和白鷺都沒弄明白他要幹嘛,第一反應都以為他不舒服。
“我沒事!”
炎煦對齊齊看向自己的二人說完,指指白鷺,“白醫生不是才起床嗎?我們也沒吃午飯,文叔你去買些包點豆漿。”
文叔下了車,白鷺笑著打量著炎煦,“想不到,炎少爺還挺會照顧人的。”
炎煦不以為然,“小小那丫頭小時候挺能折騰的,而且,黏我黏得不行。”
白鷺撇撇嘴,“其實不是因為小小,小小還沒出生之前,你就挺會照顧人的啊……”
就是,嘴#巴上總不承認罷了。
炎煦愣了一下,微微有些尷尬的樣子。
之前,對於自己什麼都記得單單不記得白鷺這件事,他是一點不在意的。
反正,不就是一段五六歲時的記憶嘛,那種一起看看螞蟻搬家一起堆沙樓的孩童記憶,沒什麼好在意的。
可和白鷺相處得久了,他漸漸有種自己成了負心漢,辜負了別人一片大好心意的負罪感。
再聽她提起從前的事,他便止不住心虛。
可他不明白這種感覺從何而來,畢竟,失憶也不是他主觀意願,而且,他與她隻在五六歲時相處過幾個月,應該不至於做出私定終身這種荒唐事來吧。
所以,那就是小孩子的純真感情,忘了就是忘了,沒什麼大不了。
可理智上,他是這樣對自己說的,但再次聽白鷺無意中提起,他終於忍不住道,“對不起……”
白鷺一臉愕然,“對不起什麼?”
炎煦朝她抬了抬下巴,“對不起,我把你忘了……”
白鷺愣了一下,然後笑著拍拍他的肩膀,“你傻啊,這種事有什麼對不起的,又不是你自己想要忘記的,不可抗力的因素下,殺人都沒法判死刑吧!”
炎煦雖然至今還沒恢複那段記憶,但在父母陪著那些日子,聽父母說了不少他幼時與白鷺一起待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