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發出濃濃的魚香,魚背上沾著食鹽、辣椒之類的調料。
耳洞牽了小娜的手走了開去,尋得一塊草地,坐了下來。
耳洞看著漆黑的夜空,“今晚沒有星星,我們都以天為被以地為席吧!”說著往後靠去,躺在了草地上。
小娜笑道:“失去自由太久,對天空更為向往了。很多東西,隻有等到失去,才會覺得可貴,是嗎?”
耳洞眨眨眼睛:“從沒想過有一天,我會被關在天牢裏,而且可能隨時掉腦袋。不是沒想過死,隻是沒想過是這種方式。”
小娜仰頭望著天空:“你想過的死法,也許是在戰場上,被敵人所殺;也許是在病床上,被傷得很重。也難怪,耳家三代忠良,誰會想到通敵判國,謀逆造反的罪行上呢?更何況,將軍的死法,也隻有那樣才叫壯烈吧!”
耳洞有些激動起來:“沒錯!死有重於泰山,輕於鴻毛!我可以為國犧牲,為民戰亡,但絕對不能冤死!所以,我一直很感激你!”
小娜笑了笑:“你隻是感激,而不是愛,對嗎?”黑夜中那雙閃著光的眼睛,格外明亮,沒誰能看到眼中的淒楚。
耳洞知道自己講錯話了:“沒有!我是真心要和你在一起的!請相信我好嗎?”他一把將小娜的身子抓住。
小娜仍然是笑:“我知道你不愛我!我知道,我也沒打算和你在一起,真的!過了今晚,康熙的傳召就會到了,他不會讓我和你離開的!”
耳洞滿臉的不信:“萬歲不是這種人,不可能!”他拚命的搖著頭,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
小娜的眼眶中突然有一行眼淚流下:“我所慶幸的是你並非真的愛我,這樣的話我也好離開。”
然後小娜看著耳洞說:“我知道你已經愛上小瑰了,你的心事瞞不了我的。不要再騙自己了!”
耳洞想要再說些什麼,卻不知道怎樣去說,頹然的垂下腦袋:“我還不懂什麼是愛,但是隻要給我時間,我一定可以愛上你的!”他還想再爭取什麼,可是小娜已經看到不遠處的皇軍。
馬蹄聲“噠噠”而響,在寂靜的黑夜裏特別響亮:“耳洞常春小娜接旨!”
四個人都跪下聽旨:“皇帝詔曰,速傳小娜回宮!常春和耳洞因屢建戰功,各自休假三個月!不得延誤,欽此!”
耳洞看著小娜,覺得她的臉有些神秘莫測,她對事情的所料居然如神一般,他簡直無法相信一個和自己同樣的凡胎俗體,能擁有這等高尚的智慧。
傳旨大臣一走遠,小瑰就叫起來:“什麼嘛!~”生氣的在一邊錘手頓胸。
常春和小娜相視一眼,兩人心中各自有數,他們眼中同樣的憂慮,盡在相視中化為烏有,然後漸漸笑了開來。
常春笑道:“佳肴易找,野炊難尋!讓我們共同盡歡,把快樂留在這個特殊的夜晚吧!”
耳洞也笑道:“男子漢大丈夫誌在四方,兒女情長英雄氣短!既然皇命難違,那麼就返樸歸真吧!”聽他說的話,他還是很願意回去待命的呢!
小娜深吸一口氣,沒再說話。她心中早已知道會有此一招,隻是未曾想,竟來得這樣快。
常春拿出烤得香噴噴的海魚,分給一個一根,海魚的身體用樹枝芯兒給穿了,烤的魚身通黃通黃的,魚尾還有些黑乎乎,但這些一點也不影響他們的心情,耳洞的心裏其實還是想回到朝廷去的,而常春也不是兒女情長的人。
兩個女子憂心重重,各自互望一眼,幾滴淚落在心中,姐妹情深,男人的愛情卻不是憐憫,誰又能如何?小瑰不是沒看出來,耳洞對她和之前有了很大轉變,以前耳洞的眼裏隻有小娜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