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四人學拳蒙為師3下(1 / 2)

剛轉角前行兩步,前方三丈牌樓口,一頂四人綠尼官轎,徐徐前行過來。為凸顯對縣官的尊重,絲綢袍男子忙吩咐道:“走,回去,去大門口迎接。”四人當即快步朝朱紅大門口折返而去,回到大門口喘氣當口,右側石獅馳道不遠處,隱約傳來“吱嘎”作響的抬腳聲。絲綢男子眼紅的暗歎一句:“好快呀!這官轎就是不一樣。”想來,絲綢男子平日所座轎子,轎夫抬轎根腳定是不讓他滿意,適才會生出眼紅之心。絲綢男子沉思當口,綠尼轎子已然行至周府大門前石階邊。劉全見勢準備去迎接,前腳剛跨出寸許,又瑟縮回來,他如此做,倒也是不難理解,你一個下人冒冒失失,代替家主隻身前去迎接縣官,不說縣官怪罪與否,就說絲綢男子來講,也是很丟麵子的,於情於理都不應該劉全迎接。眼瞧即將要落轎,自己老爺卻不言語,劉全自是憂心如焚,若不上前迎接,失禮不說,萬一惹急縣官,到時周府危矣,周府沒了道沒所謂,自己好不容易,才尋得如此厚薪工作,斷不能因些許小事兒付諸東流。是以,劉全忍著挨批受罰的後果,貼近絲綢男子耳廓,細聲喚道:“老爺,老爺,縣官轎子已到。快些迎接吧!”絲綢男子聞聲醒來,適才恍然大悟,自己險些誤了大事兒,慶幸之時又不乏自責:“蒙得劉全提醒,若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不覺會心一笑,隨侍打量劉全一眼,滿是讚許的誇讚道:“劉全,做得不錯,待小兒婚期結束之後,老夫再行打賞。”“打賞”兩字剛從絲綢男子口中出,劉全聞之,宛若瓊音,自是高興不已,他萬沒想到,自己不過小小舉動,竟會得自家老爺獎賞,想來升職的機會已然不遠了。心理雖然高興,但未免在老爺心中留下勢力的形象,遂忙不迭謙辭道:“老爺,這時小的該做的,當不得老爺這般賞賜。”絲綢男子對劉全這種受寵不驕的秉性非常欣賞。遂笑著打斷劉全:“好!好!劉全你也別推遲了,這是你應得的。”話說道這份上,若再推遲,就顯得過於做作了,是以劉全便不再推遲,當口晃眼瞧瞧,綠尼轎夫已然立身站穩,這是要落轎地架勢,遂忙柔聲提醒絲綢男子:“老爺,縣官大人要落轎了。”絲綢男子適才恍然想起迎轎之事,歉意地笑笑:“好,走,隨我去迎接縣令大人。”說來也怪,此次劉全上前攙扶絲綢男子,絲綢男子不光未推擋,反而任由劉全攙扶,嘴角咧出抹意味深長的微笑,看來這劉全要發財啦!絲綢男子領著眾人行至白石台階當口。綠尼轎子裏側,身著銀灰色書生裝,頭戴黑色書生帽的師爺,見兩人迎來,點頭示意伸手掀開轎窗簾,道:“大人,周府到了。”轎中傳來一陣慵懶的聲音:“落轎吧。”聞聲聽來,縣官身材端是肥胖,閑時少動,若非如此,聲音斷不會這般慵懶。衣冠禽獸,或許就是如此吧,劉全如是的想著,礙於縣官官威、絲綢男子的權威,並未說出來,隻是一味地陪笑,靜候縣官下轎。師爺領命,隨侍緩步走至官轎轎門右側上品轎夫身側吩咐道:“落腳吧!”上品轎夫領命示意:“是,師爺。”當口隨即大呼道:“落轎。”聲音極其尖細,細中不乏陽剛之氣,和太監的細聲有本質區別,照此觀來,沒個十年八年的工夫,是喚不來這聲音的。落轎聲剛落,四轎夫遵照執行,彎膝下蹲,下蹲之間雙手撐著轎梁,使轎子保持平衡,樣子端是小心翼翼地,即便臉頰溢出汗珠,也不見伸手擦一下,這工作態度時間少有,直叫人不絕生出一種莫名地敬意。轎夫剛停穩官轎,師爺便急衝衝地跑至官轎左側,躬身前傾,倚貼轎門,左手掀起綠色布簾子,右手稍稍仰起呈請的樣子。師爺的一舉一動,無不體現他那份躁動不安的投機心理。綠色布簾子摞開瞬間,一雙黑青色官靴緩緩跨出,官靴接地稍許,一頭戴官帽,身著衣冠禽獸,肥頭大耳,身材臃腫不堪的中年男子。出現在大夥麵前,觀他鵝蛋臉型,額間生有一對狐妖眉毛,想來定時攻於心計之人。最為引人矚目的,便是此縣官,右臉頰正中,生有一顆食指大小、敗相的黑字。活脫脫一周扒皮。縣官前腳剛走出轎子,後腳絲綢袍男子、新郎官、絲綢衣婦女、劉全便迎來了上來,滿麵笑容地拱手恭維縣官:“周大人百忙之中,抽空前來參加吾兒周龍婚禮,真是令我周天賜全家上下蓬蓽生輝,備感榮幸。”說著,隨侍借機,將身側新郎官引薦給縣令,道:“我兒,還不快快給大人見禮。”新郎官周龍隨即笑著朝周縣令拱手見禮,道:“周龍,見過縣令大人。”縣令對眾人微微一笑,道:“周老爺,你我皆是本家,不必如此客套。”說著,打亮打亮周龍,不覺心生讚許道:“恭喜周老爺。觀令郎相貌,若能為官,成就絕對在我之上,所以本官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勞煩周老爺了。”見兒子周龍得縣令大人如此誇獎,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周天賜自是激動不已,滿臉笑容地看著周縣令,道:“大人能用上老朽實屬榮幸,但請吩咐。”周縣令擺擺手示意周天賜寬心:“周老爺,你不若如此,本官適才所托之事兒,非是周老爺,乃是令郎。”周天賜不明所以的看著周縣令,道:“我兒?恕老朽眼拙,煩請縣令大人直言。”周縣令看著幾人,捋一捋胡子,微笑著說道:“周老爺,本官適才想收令郎為學生。”為免周天賜擔心,遂加重語氣:“周老爺但請放心,本官待令郎,定會視如己出,斷不會讓其受半點委屈。”周天賜聞聽,激動之情溢於言表,忙不迭恭維道:“大人能看上我兒,實乃我周家榮幸。”側身謂周龍,道:“我兒,還不快來,拜見老師。”周龍激動不已,遂打起了小九九:“聽說這周縣令無子,隻有一如花似玉的姑娘,名喚秋蘭。若拜得縣令為師,進水樓台先得月,憑我周龍這般聰穎帥氣的模樣,還不信玩不過這黃毛丫頭,隻需略施小計,便可將其輕鬆拿下,如此一來,不才在下便堂而皇之成為縣令家的姑爺。到時,這盤龍郡,便是我周龍的天下。”遂莫名朝坡村方向望去,惡狠狠的暗罵:“坡村的小批崽子們,你們給我等著,我周龍娶縣令之女之時,便是你坡村滅村之日。”臉上瞬時一絲詭異的冷笑:“今日本大爺大喜之日,不與你等計較,等我事情忙完,到時去會會你們這群粗鄙村夫。”想罷,隨即朝周縣令躬身作揖,行拜師之禮:“學生周龍,拜見老師。”周縣令看著周龍,行禮如儀、有理有節,甚為滿意,捋胡須間老懷大慰的讚許道:“好。”隨侍招呼左側的師爺,道:“師爺上禮。”師爺拱手領命,沒多久從官轎內取來一白色卷軸。看師爺小心翼翼地樣子,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弄壞了。想必此禮品定是縣官的心愛之物。周縣令見師爺將禮物取來,隨即說道:“小龍,為師出行突然,無甚禮物送予你,便將這副字送予你。”話落,師爺便將卷軸拆開,瞬間龍飛鳳舞十六字,躍然紙上,“宜其家世,珠聯璧合,緣定三生,瓜瓞綿綿。”周龍平素舞文弄墨,對字畫頗有研究,都說見字如見人,從字麵上看,此副字,以草書為主,足可見眼前這位縣令大人,定是個放浪不羈之人。頗合周龍胃口,忙不迭拱手感謝周縣令,道:“謝老師。”隨即招呼管家過來,道:“管家,去,命人將老師賜字掛在書房。”管家小心翼翼接過字畫後,道:“是少爺。”說罷,轉身朝書房方向走去。”管家前腳剛走,後腳,卻瞧,朱紅大門裏走去,一個身著藍布長衫的中年人,觀此人風風火火的,跑到周天賜身旁,喘氣道:“老爺,宴席已準備完畢了,靜待開席。”周天賜淡淡的回道:“好,知道了,你下去吧。”“是,老爺。”周府下人應聲後,轉身離開。周天賜滿是歉意地看著周縣令,道:“大人,恕老朽唐突了。”周縣令擺手笑笑,道:“無事。”周天賜道:“請大人移步大堂,參加我兒婚宴。”周縣令道:“好,既然如此,那本官就不客氣了。”周天賜隨手做手勢,道:“大人請。師爺請。”周縣令道:“好。”應聲後,大搖大擺領著眾人朝禮堂走去......周府,禮堂。此時禮堂大廳、燈火通明、熱鬧非凡,喜氣洋洋,裏間更是高朋滿座、座無虛席,賓客之中,不乏盤龍郡、十裏集鄉紳顯貴。最出名的,莫過於盤龍王家。據傳王家和當朝丞相王正武有舊。所以遇到任何麻煩事,隻要能聯係上王家,分分鍾便能解決。盤龍郡縣城的人都知道,若想在盤龍好好生存,你可以不知道縣官,但絕對不能不知道王家,若連王家都不知,那離死亡便不遠了,從這點來講,王家便是盤龍無冕之王。周天賜宴請王家赴婚宴,王家家主雖未到,但能派遣管家前來參加婚宴,已實屬難得,給足了麵子,從這方麵來講,周天賜今夜一直掛著笑容,便不難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