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遇刺(二)(1 / 3)

求求你,回來吧。我強忍著內心的嘶喊,對許願繼續勸慰道:“等你發展好了,再回來,大不了我等你幾年。反正我是男人,不怕剩下。”那麵許願哭聲更大了,過了半天,許願不再哭了,而是咬著牙說道:“你放心,我就是遊,我也會遊回去的。我還要跟你結婚,給你生孩子。你等我。”許願掛了電話。我的心亂如麻。坐在漆黑的房間裏,我看著窗外,想起我們在一起的日子。你能回來麼?親愛的。你願意用自己的未來換與一個窮小子的廝守終生麼?麵對你的犧牲,我需要給你怎樣的將來才能彌補?我能給與你那樣的未來麼?回來吧,我的愛。我會用盡生命來愛你。愛情真的使人盲目,許願的電話在擊碎了我所有的故作堅強之後,我開始有些瘋狂。開始徒勞的做一些事情。做一些明明知道不可能成功的事。比如,想去美國救許願。這或許在之後看起來是非常幼稚的想法,但是當時真的好像是我唯一的選擇。我很堅定地打算去美國,去找許願。途徑?沒有任何途徑,我隻能求助萬能的網絡。結果發現,普通人想要出去,難於登天。倒也不是沒辦法,旅遊簽證,然後到美國開始跑黑戶。找到許願之後,自首,關幾年或者直接遣送,反正美國不可能要我的。問題就是,偷渡過去的,連上街都成困難,我怎麼能找到許願?現在許願在美國沒錯,但是美國大了去了,我怎麼辦?但是真想去啊,連旅行社我都谘詢好了,結果人家問東問西,反倒把我給問住了。我一猶豫,那麵立刻就有反應,估計是我這樣打算跑黑戶的人多了去了,直接開始給我講政策,講多麼的不可能,講在那麵黑戶人的悲慘生活。糊弄的我一愣一愣的。跑還是不跑,這是個問題。我想,真就沒有正當渠道去美國找人麼?特意找人谘詢了一下,人家說行啊,探親可以,有結婚證麼?這個真沒有。你沒有結婚證怎麼證明你是她親戚呢?是啊,怎麼證明呢?如果我倆沒有愛情在裏麵,恐怕連個朋友都算不上吧。渾渾噩噩地過了十來天,許願那麵再也沒有任何電話過來。我的心涼了,我不知道她那天對我說的究竟是真是假,還是僅僅對我的一個委婉的通知。她真的會放棄一切回來麼?放棄前途似錦來追尋一個一無所有的人麼?如果她想回來,這期間會經曆怎樣的爭吵,我無法想象。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這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過程,很有可能在將來由於這些爭吵,她的家庭已經無法容忍我的存在。到了那時,我們又該如何?私奔麼?放棄一切親情去追尋虛無縹緲的愛麼?想到許願將要經曆的一切苦難,我忽然不希望她回來了,如果回到我的身邊換來的是許願失去未來,失去親情,失去一切。那麼我寧可她失去的是我。忽然之間覺得好累。想放棄了。我一直崇尚的愛情,是最簡單最自然的,任何事情都水到渠成,沒有多麼複雜的東西在裏麵。可是我與許願的愛情,忽然之間變得複雜了。現在許願失蹤,當初跟我聯係的那個電話根本顯示不出來號碼,她在國內的手機也打不通。我感到我失去了她,徹徹底底的失去了許願。這種感覺猛然湧上心頭,然後揮之不去。漫步在霾城的街上。仿佛隨處都有許願的影子。我忽然發現,來到這裏這麼多年,我似乎沒有好好地看看這個都市。滿街的法國梧桐,散發著醉人的綠。有的樹需要幾個人才能抱住,也不知道長了多少年,綠蔭把天都遮住。紅花綠葉比比皆是,人來人往,車水馬龍。隻要能夠靜下心來,不那麼匆忙。這裏也是美麗的天堂。說起法國梧桐,剛來的時候我不認識,我以前給這種樹起了一個外號“裸體劈叉樹”,雖然很低俗,但是誰聽誰都覺得貼切。我跟許願說的時候,許願差點沒笑岔氣。又想起許願了,我忽然決定去看看黃河。站在黃河的岸邊,那蜿蜒奔騰的暗黃映照在這個世界。霾城就在黃河的邊上,中原腹地,是全國的交通樞紐。雖然不一定每個在霾城的人都看過黃河,但是你能夠感覺到,那流淌了幾千年的河就深埋於每個人的體內。隨著每個人的血液在流淌。想起不久之前我和許願就站在黃河的岸邊,看著母親河奔流不息。許願靠在我的懷裏,我們兩個靜靜地站著,幾乎迷失在這滿目的暗黃中。黃色的水,藍色的天,純白的愛情。如果我的生命能夠定格在這一刻,迷失在這藍天黃河之中,那該有多好。可是現在,藍天黃河依舊。而人,隻剩了一個。我用廢紙疊了一艘紙船,輕輕地放在了河水中。我想,或許我們的愛情就應如同這艘紙船一般,就這樣飄向遠方。但是殘破的紙船轉瞬之間便被河水打破,消失在河水中,就如同殘酷的現實將我委以避風的愛情攪碎一般。忽然心一痛。好吧,該離開了。第二天,廣東的客商過來,晚上飯局。本來心情就不好,還得應付這幫孫子。你說做生意就是做生意,本來就是雙方的事情,沒有誰做生意是打算就一方賺錢,然後虧死另一方的。但是現在的生意場上,應該合作愉快的事情,非得有一方哭窮叫苦,好像跟你做生意他媽都得賠裏一般。說白了,就是想多賺一點而已。真正的生意都是飯桌上談的,白天說啥都是扯淡,晚上有啥才是真的。晚上瑪麗和我安排的廣東客商,姓黃還是姓王,我沒聽清,不怪我,他們發音還真啥沒區別。不過我給他起了個名字,簡單好記,王八蛋。這老王八蛋頂不是個東西,就喜歡初中的女孩,到這裏先跟我打聽初中有沒有愛玩的女生,多少錢不要緊,能玩就行。要是處女,找到了就給我兩萬。當時恨得我就想揍他來著。晚上的飯局,酒喝得本來就不痛快。那老王八蛋光拉著瑪麗的手,裝醉占便宜。瑪麗很無奈,但是還不能當眾甩開他的糾纏,畢竟這是生意。倒是我看不下去了,拿著酒走到王八蛋的身邊,畢恭畢敬地說:“王總,小弟給你敬杯酒。”老王八蛋抬頭看我一眼,嘴角一撇,眼睛一橫道:“沒看到我跟你黃總說事麼?一點眼力都沒有,放在我身邊一天罵你一百次。滾。”本來我就看不上這王八蛋,然後許願的離開讓我這些天異常暴躁。然後這老王八蛋說了一句滾,我想都沒想,手裏的白酒瓶一下子就砸到了這老王八蛋的頭頂。質量真好,沒碎。沒碎就再來一下。這次碎了。老王八蛋都讓幹我桌子底下去了,帶來的兩個小弟才反應過來,站了起來。我把手裏的酒瓶一扔,手張開,手指勾了勾。來吧。看我這樣子,兩個小子沒敢動,而是扶起了老王八蛋。那血混著白酒順著臉留下來,這老王八蛋在我眼裏反倒好看了。沒事,消消毒。我心裏這個痛快啊。“黃總,什麼意思?”老王八蛋呲牙咧嘴道。瑪麗最開始是愣住了,現在笑了笑,抱著肩對王八蛋說道:“王總,這裏是霾城,不是廣州。你少拿你那套對付我們。”“啥意思?”“這生意能談呢是緣分,不能談呢就是沒緣分。但是有緣沒緣是生意場上的,要是你跟我,這我還真沒興趣。”瑪麗笑道。老王八蛋狠狠地看了我一眼,捂著頭說:“先告辭了。”說完兩個小弟扶著出了門。剩下幾個陪客的,見到這個場麵,也都走了。這幾個人剛剛出門,瑪麗對我道:“你要瘋啊。幾百萬的生意,你一下子就給我砸沒了。”“看著來氣。你怎麼處罰我都行,我就是看他不順眼。”我氣鼓鼓地說道。“算了,生意沒了可以再做,難得有個男人替我出頭,不能打消你積極性。走吧,還在這兒幹啥。”瑪麗瞪了我一眼。我嘿嘿地坐了下去,拿起筷子風卷殘雲般塞了幾口,專挑貴的沒吃飽。如果說我在這個社會上學會的最有用的兩句話就是,人善被人欺與惡人自有惡人磨。這世界上都是欺軟怕硬的,無一例外。強哥就是個例子,或許有人會嗤之以鼻,覺得強哥並不算是真正的狠人。但是那些所謂的黑道大佬,欺負商家百姓可以,沒見過一個天天欺負公安局的,也沒見過一個天天到部隊門口收保護費的。那些商人,平日裏有錢囂張得不得了,你伺候他的時候他恨不得化身為你祖宗,也沒見過有跟政府作對的。那些官員,平日裏各種特權,飛揚跋扈,但是真沒有一個敢跟頂頭上司說不的。這不是欺軟怕硬麼?不過就是看你多軟,他多硬。他如果像鑽石一樣的硬,那麼就可以欺負石頭;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