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羽沉默了許久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抬頭看向天上的月亮,心裏糾結著究竟該不該告訴她真相,如果說了她會不會更加的義無反顧讓自己更加受傷,他絕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的。她微微閉上眼睛道:“這幾日你就先在這裏住著,什麼都不用想,隻管安心住著,過幾日我帶你去見一個朋友,你跟著她或許就不會亂想了。”
瑾萱沒有說話,不答應卻也不拒絕,或許也容不得她拒絕,既是他安排好的一切便隨他去吧。忽然間她低低的呢喃一句:“好想聽聽笛聲啊,這麼美的景真是可惜了。”
“早點休息吧。”秦慕羽轉身離開了。
瑾萱依然坐在那裏一動不動,趴在石桌上想著自己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她自己穿的衣服多還是身上的披風夠厚,她竟感覺不到一絲絲的冷意,趴在石桌上發呆,眼皮卻重的厲害。
就在這時悠悠的笛聲再次響起,依舊是瑾萱期待的笛聲,依舊是她依賴的笛聲,每每聽到這聲音她就會覺得安心。伴著悠揚卻又略帶感傷的笛音她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就在閉上眼的那一刻臉上露出會心的一笑低低說一句:“洛溪,謝謝你。”之後將重重的眼皮落了下去。
笛聲漸漸消失,秦慕羽來到她麵前盯著她看了許久輕輕歎道:“何必要讓自己那麼累呢,活成你父王希望的那樣不好嗎?”這句話像是在問她也像是在問自己。
是啊,活成父王希望的那樣不好嗎?這個世上總有一些人的命運是受別人擺布的,你我大概就是其中的可憐人吧。
他雙眸一斂,眼神瞬間黯淡下去,抬手將她打橫抱回屋中,輕輕的把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剛要走卻被瑾萱拉住了,他遲疑一下緩緩的蹲在床邊回握住她的手,睡夢中的人漸漸安穩了許多,見她睡熟了輕輕的抽出手,關上房門退出房間。
回到前院,風翼穿一身夜行衣出現在他身邊道:“公子,南越王最近似乎要與北燕開戰的舉動,在邊關地帶調兵遣將,而且禁止任何北燕人入城。”
秦慕羽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某一個地方不知在想些什麼道:“他終究還是按捺不住了,如今南越公主在我西黎,想必不久之後他定會親自前來要人。”
風翼猶豫了一下低低的說:“公子,恕屬下直言,這南越公主已然於我們無用,為何不做個順水人情交給南越王。”
秦慕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是啊,為什麼要留著她,她在這裏隻會給南越帶來災難,為什麼還要留著她?他也想知道為什麼,難道就因為她手裏拿著的玉玨與自己丟失的那一塊一模一樣嗎?難道就因為覺得她是幾年前救自己的人嗎?為了一個不確定的猜測拿整個西黎做賭,值嗎?心裏這般想著便獨自回到屋中,風翼見他這樣也不好多問靜靜的退去了。
第二日早晨,有丫鬟來敲門道:“姑娘,王爺請姑娘和公子去前廳用早膳。”
瑾萱應了一聲簡單的收拾一下,想著這王府管家還真是周到,說派丫鬟過來當真便有人來伺候自己。雖是簡單的收拾一下,即便不施粉黛也已然擋不住她那絕世容顏,丫鬟都看的有些呆了,眼中盡含羨慕嫉妒之色。
洛溪來到門外看見這一幕便靠在門邊道:“媳婦當真是傾國傾城,就算穿著粗布麻衣想必也會是焦點吧。”說完衝丫鬟一擠眼睛,羞的丫鬟漲紅了臉不說話了。徑直帶他們去了前廳。
來到前廳瑾萱一抬頭瞬間傻眼了,秦慕羽端坐中間。一邊坐著一個衣著華麗濃妝豔抹的女人,看長相還算是可以,隻見那兩個女人爭相往秦慕羽口中送吃的,瑾萱看的一時有些窘迫,不知是該進還是該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