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隻給俞航三天時間……”何曼姿擔心的問道。
“我就是那麼一說,讓他有點緊迫感!”
“拿我們怎麼辦?”何曼姿此刻已經六神無主。
“等三天再說,你別擔心,不就八十萬麼,實在不行我把房子賣了賠給你們公司!”張曉虎大大咧咧的說。
何曼姿搖了搖頭說道:“不行,我不能再拖累你,那樣的話我寧可去坐牢!”
“我怎麼舍得,放心吧,一切有我呢!”張曉虎滿不在乎的說。
何曼姿隻好無奈的點了點頭。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明白,麵對這個複雜的世界,她還遠不夠成熟,也遠不夠堅強,也隻有在此刻,她才真正意識到,張曉虎對自己,是多麼的用心,多麼的在意!女人永遠是女人,在非常的時刻裏,畢竟還是需要男人的懷抱,而真摯的感情永遠是那麼的重要……
紙是永遠包不住火的,加之蕭天陽心情煩悶,最近屢屢造訪別墅,張主任很快知道了這件事。但是,此時不同以往,張主任還是沒有聲張,她怕給女兒帶來傷害,可是慢慢的她明白了,女兒似乎比自己知道的更早,隻是不願說破而已!要知道,夏涵雖然不能時時出去,但是感情上卻比一般人要敏感,也要細膩,蕭天陽的情緒變化,當然逃不出她的感覺,但是她卻不想說破。也許是心存愧疚,也許是心存感激,又也許是安於現狀,夏涵默默的承受著。
夏誌強在獄警的帶領下來到了會見室,短短的時間不見,他已經蒼老了許多,甚至頭發已經花白,臉上再也沒有那種叱詫風雲的豪情,隻有英雄遲暮的落寞。也許隻有在這種特殊的環境中,他才能反思一下自己的過去,才能真正的思索一下人生的意義,對於過去的所作所為,他是不是真的已經後悔?
張主任鼻子一酸,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張主任性格強橫,罷官前是很飛揚跋扈的一個人,對蕭天陽的父母都可以頤指氣使,不留情麵,可以想見怎麼對別人!可是,古人很形象的告訴了我們,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人一定要給自己留些退路!終於,樹倒猢猻散,她的手裏再也沒了權利,別人難免幸災樂禍,冷嘲熱諷,可是這一切她都要忍著,畢竟有因才有果,她甚至要強裝歡笑,裝作為所謂的樣子。可是,誰又能知道,這種巨大的落差,幾乎讓她崩潰,從目空一切到蝸居在女兒的家裏,在夜深人靜的時侯,她不知哭了多少次,而現在見了自己的丈夫,她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委屈一股腦的迸發出來。
夏誌強淡淡的一笑,說道:“淑娟,別哭了,我們認命吧,是我連累了你們!”
張淑娟輕輕的歎了口氣,終於止住了哭聲,她輕輕的說:“誰也別怪,要怪就怪我們自己吧!你在裏麵還好麼?”
夏誌強苦笑了一下,沒有說話。這裏麵怎麼會好?尤其是對他這樣養尊處優的人來說,簡直是一種煉獄般的折磨,剛進去的時侯,精神上的打擊加上肉體上的折磨,他幾乎想自殺,還好,現在熬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