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白家往事【改】(2 / 2)

先是利用職權克扣每月例錢,從勉強度日的五十銀幣到艱難度日的三十銀幣,再到無法過活的十銀幣,直將徐娘母子二人逼到每天隻能吃三個饅頭充饑的地步。

白承業知道了這件事情以後也隻是微微皺眉,隨即就不再關心。

得了白承業的默許,蕭清舞越發變本加厲,將徐娘的例錢直接取消。

在過了一個月忍饑挨餓的日子後,蓬頭垢麵的徐娘走出了白家。

蕭清舞滿心歡喜,為自己能將徐娘趕走而洋洋自得。

然而,她失望了。

徐娘開始在街上找活幹,洗碗、洗衣服、擦桌子、倒馬桶……不管是什麼髒活累活,隻要給錢,她都幹。

唯有一條,絕不出賣肉體。

曾有一個老光棍出價一金幣讓風韻猶存的徐娘陪他過一夜,被拒絕後意圖強奸,結果被徐娘發瘋般的活活咬下半張麵皮。

也是從那次開始,徐娘的神智開始出現問題,整個人變得越來越癡傻,經常無緣無故的癡笑或痛哭。

氣急敗壞的蕭清舞準備動用關係勒令所有人不得再給徐娘提供工作,幸好被一位看不過去的族中長老阻止,這才給徐娘留下了一條活路。

十幾年來,癡傻的徐娘便是依靠著每月做苦工獲得的十幾二十個銀幣的微薄收入,將白狼撫養長大。

母親的癡傻與苦難、蕭清舞的羞辱與輕蔑、自己的弱小與無能,這三者是白狼兒時記憶中烙印得最深的東西。

白狼扶著母親回到房間,先是打了盆水給她洗了把臉,看著母親那滿麵風霜頭發斑白卻依稀可見當年容貌的臉龐,他心中又是一緊。

母親才三十歲啊,卻已經蒼老得如五十歲一般。

我要抓緊時間強大起來,讓母親早日過上好日子。

“娘,家裏還有多少錢?”白狼湊近母親耳邊,低聲問道。

徐娘雖然癡傻,但也不是完全的傻子,否則也沒有人會要她做工了,與人交流還是沒有問題的。

聞言,徐娘眼中閃過一絲無人察覺的詫異,隨即癡癡的說道:“郎兒……錢……看病……不夠嗎?”

“不是的,娘,我沒事,我要錢有其他用途。”

“嘻嘻,郎兒……喜歡的……女孩子麼?”徐娘仿佛一個孩童般笑起來,然後,她伸手在床鋪下麵摸索,摸出了一個小布包,打開一層層的包裹,露出了裏麵的東西。

一個金幣,十五個銀幣,十八個銅板。這便是徐娘十幾年中存下來的所有積蓄。

“隻有這麼點嗎?哼哼,沒關係,憑我白狼的本事,一個月之內,我讓這些錢生出一千倍一萬倍的利潤來。”

白狼收起所有的錢幣,對徐娘道:“娘,我出去辦事,您在家裏待著,不要亂跑。”

看著白狼消失在院外的背影,徐娘臉上的癡傻表情漸漸消失,眼神中露出疑惑之色來。

白狼居住的小院位於白家大宅的西北角,不遠處就有一道小門通往外麵的街市,出入倒也方便。

就在白狼要跑出小門的時候,一個蹲在牆角哭泣的十一二歲小女孩的身影讓他停住了腳步。

“朵……朵兒,你怎麼一個人躲在這裏哭?”有關這個小女孩的記憶瞬間在白狼腦海中浮現。

白朵兒是白承業一個小妾所生的女兒,這個小妾在那次遷移過程中被山賊在臉上劃了一道猙獰傷口,毀了容貌,到了古石城以後便被白承業打入冷宮,不受待見。

因為母親的原因,朵兒在白府的日子不是很好過,經常被那些哥哥姐姐欺負,性格怯懦的小女孩也因此經常哭鼻子。

除了母親,白狼在白府唯一親近的人就是小朵兒和朵兒母親了,因為同病相憐,朵兒母女是白府少數不會對白狼母子冷眼相待的人。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朵兒抬起頭來,露出被淚水打濕的小臉,泣聲道:“嗚嗚,白郎哥哥,大娘欺負媽媽,嗚嗚,媽媽把朵朵趕出來了,嗚嗚,大娘好壞,為什麼要欺負媽媽,其她姨娘經常說大娘壞話大娘都不欺負她們,媽媽從來不說大娘壞話,大娘為什麼老是欺負媽媽,媽媽好可憐啊,嗚嗚……”

該死的蕭清舞!

白狼眼中頓時冒出一絲火光。

這個蕭清舞在自己手上吃了癟,便去找朵兒的母親撒氣去了。

蕭清舞,要不了多久,老子就會讓你跪在我腳下,到時候,看我白狼如何炮製你。

“朵兒不哭,你先去我娘那裏吧,我娘一個人在家。”白狼蹲下身子,輕輕抹去朵兒臉上的淚痕,柔聲安慰道。

“嗯。”朵兒聽話的點了點頭,抹著淚花朝徐娘所在的院子走去。

看了朵兒的背影一眼,白狼捏緊拳頭,加快腳步跑向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