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白狼幹脆就這樣抱著鐵頭蛇往西山走去。
西山位於古石城的西北邊,離城不遠,是青漳河的發源地,山中植被繁茂,物產豐富,白狼知道,在一處偏僻的山坡上就生長著伏地藤這種草藥。
來到西山腳下,左右看看,確認周圍沒人後,白狼從紫光戒指中拿出一把小刀。
路上他想了一下,既然鐵頭蛇是死的,那麼它肚子裏一定有活的東西。
用小刀剖開蛇腹,先將蛇膽取出,然後白狼開始翻動內髒,尋找那個活物。
突然,他注意到這條蛇的食道處有奇怪的腫大,仿佛有什麼東西堵塞在那裏,好奇之下,他用小刀割開了食道,頓時被眼前的畫麵驚住了。
看著食道裏的那條活物,白狼的下巴險些震驚得落在地上。
堵塞在鐵頭蛇食道中的,赫然是一條通體金色的蜈蚣,竟然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毒物——黃金千足!
黃金千足由一種稀有蜈蚣玄冥千足變異而來,玄冥千足本就是劇毒無比的毒蟲,由其變異而來的黃金千足更是可怕,而且,黃金千足的毒十分霸道詭秘,無色無味,見血封喉,甚至連毒發時間都可以隨意控製,讓人防不勝防,黃金千足要是能夠馴服為寵物,絕對可以成為殺人奪命的殺手鐧。
這條黃金千足大約是進入了休眠狀態後被鐵頭蛇吞入腹中的,此時的它仍舊對外界的變化一無所知,連自己已經毒死了一條倒黴的鐵頭蛇也不知道,繼續自己的睡覺大業,隻有頭上觸須無意識的擺動著。
白狼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大口深呼吸幾次才讓自己平靜下來,他生怕這條黃金千足跑了或者突然醒來攻擊自己,連忙取出一個大號玉瓶,用樹枝將黃金千足撥進玉瓶中,塞好瓶塞,這才長籲一口氣,放下心來。
看著瓶中呼呼大睡的黃金千足,白狼忽然有種想要仰天大笑的衝動,這可是黃金千足啊,十萬玉錢也未必能買到的寶物,十萬玉錢是什麼概念,一個玉錢相當於一百金幣,十萬玉錢就是一千萬金幣,將整個古石城都買下來也不需要十萬玉錢,那個奸商老板如果知道自己一金十銀賣出的一條鐵頭蛇的腹內藏著條比整個古石城都值錢的黃金千足的話,不知道會不會直接撞牆自殺。
撫摸著玉瓶,白狼心中忽然冒出一個念頭:將這條黃金千足賣了,帶著母親搬到大城市去做富家翁,十萬玉錢,自己做個普通人,三輩子都花不完,還要去打打殺殺做什麼。
這個念頭在白狼心中存在了不到一個呼吸就被抹去,這隻是因為前世經曆了太多腥風血雨而產生的對安逸生活的向往,但是,他知道,自己絕對過不慣那種安貧樂道的生活。
白狼快意恩仇的天性,注定了他向往強者為王的草原,而不是安逸平靜的小樹林。
玉瓶裏裝了黃金千足便不能再放進紫光戒指了,白狼再三確定玉瓶的瓶塞已經塞好後,這才取出一個布袋,將玉瓶放入布袋中,貼身放好。
他決定想辦法將這條黃金千足馴養成自己的寵物,以後必將成為自己殺人放火的一大助力,不過,他暫時不知道馴養毒蟲的辦法,隻能先把它裝在玉瓶中,這玩意太毒了,千萬不能讓它觸碰到自己的皮膚。
半個小時後,白狼爬到了一處山坡,眼睛微微一掃就看到了好幾叢伏地藤,他立即拿出戒指裏的一個小藥鋤挖了起來。
伏地藤不是什麼名貴草藥,甚至,很多人根本不把這種雜草一樣的植物當成草藥來看,用處少價格低,這是絕大多數采藥人不願意把時間精力浪費在挖掘這種草藥上的原因。
而且,伏地藤還有一個非常討人厭的特性:在挖開地麵之前,你永遠不知道它有沒有直根。
伏地藤的根分為兩種,一種是直根,可以入藥,還有一種是須根,無法入藥,煩人的是,根據地上的枝葉根本無法判斷地下長著的是直根還是須根,隻有挖出來才知道。
白狼一連挖了五叢伏地藤,愣是沒有挖到直根,盡是一把把羊胡子一樣無法入藥的須根。
“媽的,太邪門了,換個地方。”白狼嘟囔著走到另一片地方,再次開始挖掘。
十分鍾後,依舊沒有挖到直根。
“怎麼回事?”
於是再換地方。
又是十分鍾後……
“是不是重生把我的腦子搞壞了,草藥都認不清楚了,這些根本不是伏地藤?”
再換地方。
半個小時後,坐在仿佛被鼴鼠肆虐過的山坡上,白狼久久無語,一連挖了近二十叢伏地藤,竟然一個直根都沒有挖到,真是見鬼了。
“最後一次,再挖不到我就到別的地方去。”
白狼掃視了周圍一圈,終於將目標選定為一叢生長在懸崖邊的伏地藤,這叢伏地藤長得特別巨大,好似一叢小灌木似的。
白狼的黴運終於結束了,幾藥鋤下去,他就看到了白蘿卜一樣的肥大根莖,長籲了一口氣,挖得更加賣力了,這根莖也實在肥大得過分,抵得上尋常直根三倍,白狼挖出了一個半人深的大坑才把整條根莖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