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的這場抓捕行動搞得真是轟轟烈烈,大半個古石城幾乎都被掀了過來,大街小巷上張貼著白狼和徐娘的畫像,在有心人的宣揚下,白狼偷竊白家藥劑逃跑的謠言也在市井百姓的口中流傳了起來。
不過,因為謠言主角知名度太低的原因,市井百姓們對於這個謠言的熱情沒有白家預期的那麼高。
白狼是誰?從來沒聽說過。
這也難怪,白狼以前都是深居簡出,幾乎不在外麵露麵,加上他的身份在白家看來是一種恥辱,刻意不在外人麵前提起他,所以,絕大多數古石城的百姓都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
倒是知道徐娘的人多一些,那個什麼髒活累活都願意幹的癡傻女人嘛,經常有人看到她大清早裹著破舊的棉襖幫人倒馬桶。
總的來說,這場抓捕行動沒有取得任何讓白家滿意的成果,倒是為古石城百姓增加了一點茶餘飯後的談資。
白石酒家二樓,陳振梁坐在靠窗的位置,喝一口小酒吃一顆花生米,愜意極了。看著樓下大街上來來往往的白家護衛,他不禁感慨白狼的先知先覺和白家可以預見的大禍臨頭。
“二少爺,您要的人我給您找來了。”一個穿著褐色長袍的男人走到陳振梁身邊,躬身說道。
“嗯,很好,我看看。”陳振梁扔掉手中的花生米,打量起跟在男人身後的四個人來。
領頭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身材微微佝僂,飽經風霜的麵容上寫滿了沉穩與堅毅,一雙大手十分粗糙,腰間別著一根上了年頭的馬鞭,往那裏一站,什麼都不用做,是個人就能看出他是個出色的車把式。
後麵的三個男人麵容十分相似,一身護衛打扮,身體健壯,麵容方正,看著也讓人放心。
陳振梁拿起一張單子,看了看,知道趕車的男人名字叫林廣發,三個護衛是三兄弟,分別叫金獅、金虎、金豹,四人的來曆都比較清白。陳振梁滿意的點頭道:“好,就是你們了,雇傭期限暫時定為一個月,月薪十個金幣。這期間內,你們吃飯睡覺上廁所都要受我監督,沒有我允許不能和外人接觸,一旦違規,金幣拿不到不說,還要罰錢,有問題麼?”
“沒有,老板。”四人齊聲答道。
“很好,這是契約,都看看,沒有問題就簽字按個手印。”陳振梁給每人手裏都遞了一張契約。
四人看了一遍契約,確認沒有問題後,都簽了名字按上手印。
“好,跟我走。”陳振梁給褐色長袍的男人遞了一個金幣的中介費,帶著四個人離開了酒樓。
白狼臨走前吩咐陳振梁雇傭車夫和護衛,以後的一段時間,他配製出來的藥劑都要在城外的秘密地點交接給陳振梁,這個過程太關鍵,需要靠得住的人。
至於這四個人,是陳振梁委托掮客在坊市上隨機找來的,出問題的幾率極小。
四人被陳振梁帶到了陳家的一個小院。
“以後的一個月你們就住在這個小院裏,每天跟我到城外一次,其他時間沒有我吩咐都在這個院子裏,飯食我親自給你們送。記住,不允許擅自離開院子,不允許和別人隨意交談,不允許與外麵通信,否則……“陳振梁搖了搖手中的契約,“其實這份活很好幹,每天工作幾個小時,其他時間聊天睡覺隨你們的便。拿錢,辦事,安分守己,別的事情不要管,接下來的一個月,古石城會發生一件大事,水太深,小魚小蝦會淹死的。好了,我就說這麼多,這裏房間都有被褥,自己找一間來住,晚飯我會給你們送來。”
等到陳振梁離開了院子,四個人也議論起來。
“什麼活啊,一個月竟然給十金幣,神神秘秘的,我還以為是看守金庫呢。”
“說的是啊,什麼古石城要發生大事,這個屁大的城子能有什麼大事。”
“就是,不會是要我們幹犯法的事情吧。”
“我們隻是小角色,做好本分,殺頭也殺不到我們脖子上來,大家都歇著吧。”林廣發對於其他三人的議論沒什麼興趣,自顧找了個屋子,進去歇息了。
“廣發伯說的對,幹好老板吩咐我們的活就行了。反正契約上寫了,不會讓我們做犯法的事情。走,哥幾個,咱們打牌去。”
陳振梁其實並沒有走遠,他躲在一個隱蔽的角落偷聽了一會四人的談話,這才放心離開。
暫時可以確定,這四個人是靠得住的,現在要做的就是防止白家的人接觸他們,在白家的誘惑下,難保他們不會叛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