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像是一頭倔驢一樣站在大伯的身邊。
大伯似乎並不想多說話,將我推開,我卻死死站立。
和大伯相處這麼久了,我了解他的脾性,看來他也了解我的脾性了。
將手中畫了符文的桃木幫放在地上,然後很詫異的望著我。
“林生,你永遠不要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你應該要用心去體會。”
大伯想要離開,我卻擋在了大伯的麵前。
“冉文東身上和有著一樣的屍斑?”
大伯拉著我的手,死死將我拽到了堂屋裏,然後從爺爺的屋裏拿了一張爺爺的照片出來。
大伯將那張照片狠狠摔到了地麵,然後大聲說:“你知道這一切都是誰幹的嗎?”
林巧兒和蘇婉也來到了堂屋,大伯的聲音在房梁上回蕩,之後就是靜謐。
大伯見我沒拿起照片,將桌麵上的照麵拿到我的跟前,讓我麵對著爺爺。
他指著爺爺的手說:“是你爺爺。”
看到爺爺的照片,大伯如此神情亢奮,我又看到了爺爺的照片,難免心裏不是滋味。
我雙手扶著八仙桌,低下了頭。
大伯站在我的身後,他將照片握在手上,娓娓而談著與冉文東身上有關的屍斑。
冉文東很小就跟了爺爺,這是村裏人都知道的事情。
不過大家並不知道為什麼爺爺會手下冉文東。
冉文東是和娘一起來到林家村的確沒錯,不過沒人知道其實冉文東已經死過一次。
八歲那年冉文東的娘帶著冉文東去河裏洗衣服,天氣熱,他娘就將冉文東放在竹筐裏丟入河裏,讓他自己洗身子。
可是河邊的石頭上長了青苔,他娘沒踩穩,在河邊摔了一跤。
竹筐滑了,孩子跟著竹筐沉入了河底。
雖然河水不深,不過淹死一個孩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剛好爺爺出門送棺材,經過河邊的旱橋,聽見他娘的呼喊聲就尋聲來到河邊。
下河摸了半天,孩子是撈起來了,可是冉文東已經死了。
孩子死了就得買一口火匣子,爺爺將冉文東的屍身抱到了棺材鋪子,免費送了一口火匣子。
連夜將冉文東葬在山鬼溝裏。
冉文東下葬那一夜,爺爺心神不寧,因為覺得愧對冉文東。
爺爺送棺材經過河邊,偏巧那孩子就淹死了,這很明顯是犯了煞氣,才害了孩子。
這事說也巧,冉文東的命不該絕。
村裏的老胡家的媳婦那夜生孩子,可是孩子生下來卻是怪胎,孩子竟然是兩個身子連在一起的。
估計懷的是雙胞胎,後來沒有分開,就長在了一起。
這種孩子養不大,老胡家怕村裏人說閑話,家裏生了怪胎,便來棺材鋪子買一副火匣子,把孩子悄悄葬了。
爺爺好說好歹買了那還活著的怪胎,將怪胎煉成了嬰屍丹,挖出了冉文東喂下。
嬰兒靈氣重,三魂七魄不穩,能煉三魂七魄於屍丹中成為嬰屍丹,服下之後能返魂回生。
冉文東算是活了下來,不過身上一直留著屍斑。
屍身寄存嬰兒的三魂七魄,可身體終究是一具已經死去的屍體,第一次服用後能養屍身十幾年,不過隨著時間增加,需要服用更多的嬰屍丹。
算一下時間,都已經是幾十年了,現在嬰屍丹根本養不了他的屍身。
他的身體屍化是必須的,隻是時間早晚而已。
可是爺爺和大伯的話有矛盾,爺爺說我是吃了我娘的屍身才活過來的。
我問了一句:“那我呢?”
大伯沒有說話,沉默了許久。
我的心裏有一個巨大的問號,可是我不敢問。
也許有一天我也會和冉文東一樣,屍化後變成恐怖的模樣。
估計是見場麵一度尷尬無比,林巧兒打了圓場,說:“我們還是想想該如何阻止鬼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