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曉居然在我的麵前將浴巾解開了。
我緊緊咬著嘴唇,閉著眼睛站立了起來,我鼓起了勇氣想要把那些話給說出來。
韓曉伸出了雙手將我抱住,她身體的溫暖向一股暖流一樣在我的身上四處亂竄。
她的腦袋在我的懷裏,小聲呢喃著:“你說這天底下的女人是不是都和我一樣傻,明知道不可能,還心存幻想?”
“韓曉。”
我輕輕喊了一聲。
她沒有回答,而是身體像是沒了力氣一樣,將我往床上撲。
我緊張得要死,閉著眼睛,雙手緊緊握著褲腿。
“韓曉,我們不能這樣,我有喜歡的人?”
我終於將這句話說了出來,雖然聲音很小,不過在這狹小而逼仄的小旅館裏卻很響亮。
“如果你愛一個人,那就好好愛她?”
韓曉將我的身子抱得跟緊了,也許是因為緊張,我的手無處安放,竟然摸到了那麵八卦鏡。
這是蘇婉留給我的。
那一刻我腦子裏麵全是蘇婉,她似乎就站在我的身邊,盯著我和韓曉。
我們坐著齷齪的事情,蘇婉的神情冷峻。
我立馬將身上的韓曉給推開了,也許是因為我太用力了。韓曉竟然從床上滾落到了地上。
我迅速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見韓曉躺在桌子和床的狹小空間裏。
她身體無遮無攔,不過那一雙眼神裏麵似乎藏著一把尖銳的刀子,我看得身上冷冷的。
韓曉冷冷笑了一聲,將剛剛落在地上的浴巾裹在身上。
我有些慌亂,想要上去扶起韓曉,可是見她身上隻有一條浴巾便作罷。
“對不起,我得離開了。”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傷害了韓曉,現在說再多的話也許都是廢話,沒準還會讓韓曉誤會。
韓曉就那麼盯著我,那眼神一刀又一刀紮在我的心裏。
我從床上下了地,推開門,回頭看了一眼韓曉,小聲說了一句:“我走了,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這句話似乎有些不合適,畢竟海子後來自殺了。
出了房門,我有些狼狽下了樓。
走到櫃台,老板娘還在看沒看完的韓劇,他見我下來了,笑著說了一聲:“小夥子完事挺快的,下一次讓你女朋友開鍾點房,浪費錢。”
她嬉笑著,我也無心和她解釋,低著頭便出了門。
還沒走出門口,也不知道是意外撞見,還是別的原因。
林巧兒就站立在旅館的門口,她瞪大了眼睛瞅著我。
今兒個這事情怎麼都湊到一起了,我埋著頭不說話來到了林巧兒身邊。
她伸出了手將我的腦袋給扶了起來,麵無表情的說:“男人無論什麼時候不能低著頭。”
我看見林巧兒的眼眶裏有淚水打著轉。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解釋著。
林巧兒用袖子抹了抹眼睛,破涕為笑,說:“男人誰不喜歡漂亮的女人,我明白,你也不用解釋,我隻是想安安靜靜陪在你身邊就可以了。”
身後的那個老板娘忽然從旅店裏麵探出了頭,將一堆已經磕完的瓜子,倒入了旁邊的一個垃圾桶裏。
她嘴裏碎碎念罵著:“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林巧兒忽然挽著我的手,然後強笑著說:“我送你回學校。”
我的心情糟糕至極,也許是被韓曉給感染了,從未有過的失落由心而生。
我將她的手給推開,然後小聲回了一句:“不用,我自己回去就是了。該看的你也看到了,我是不是那樣的人不需要你來評定,你明天還是回柳樹鎮。”
林巧兒似乎有些生氣了,她指著我的鼻子大喊了一聲:“林生,你個混蛋……”
罵完林巧兒轉身往回走。
我看著她的背影,想要上去拉住她,然後和她好好解釋一番。
可是雙腳如同灌鉛了一般,根本動不了。
校外的街邊燈光漸次暗了下來,好多的商店已經關了門。
我拖著沉重的雙腳慢慢往學校裏走去,回到宿舍的時候剛剛趕上宿管大爺關門。
大爺用好奇的眼神盯著我看,見我上了樓梯,在後麵喊了一句:“新來的學生,一點規矩也不懂。”
我沒有理會他,慢悠悠上了樓。
回到宿舍裏,道士他們正拿著手裏的迷彩軍訓裝試著衣服,見我回來道士將我的衣服扔了過來。
道士笑著說:“我們還以為林生今天晚上會留宿小仙姑那裏呢!沒想到居然回來了,不過看這失落的樣子,怕是沒有攻上壘。”
丁丁穿著軍訓服走到我的跟前,用審視的眼光上下打量我,拍著我的肩膀以安慰的口氣說:“林生,小仙姑長的不咋地,別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