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有些迷茫,陰司的死令牌,到底是什麼東西?
旁邊的男人似乎也有些緊張,扯了扯林巧兒的衣袖,小聲問:“仙姑,我娘手裏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林巧兒簡單的向我們解釋了一番。
那東西是冤死的鬼魂和地府陰司的鬼差簽下賣魂協議後,鬼差給冤魂的一塊牌子。
一塊牌子一條人命。
農村生稱為犯重喪,家裏死了人,七日內必再死一個。
大娘有了牌子,鬼差就會來帶走一條人命,至於這條人命是誰的,大娘說了算。
為了一塊牌子,大娘須得出賣自己的三魂七魄,供給鬼差食用。
女人聽完後嚇得臉色煞白,將男人的手臂緊緊抓住,不停追問:“怎麼辦?”
男人愣在那裏什麼話也也不說,整個人傻掉了。
林巧兒將手中的符文用兩根手指緊緊夾著,指著那孩子說:“你占了孩子的身體,難道就不怕折了孩子壽命嗎?你怕是不知道,人的體內三魂七魄,你再占著身體,身體裏六魂十四魄,孩子的身子骨弱根本就承受不了。”
那孩子在牆壁晃動了幾次腦袋,從身體裏發出低沉的聲音。
“別想讓我出來。”
林巧兒大聲嗬斥:“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她將手中的符文放到了嘴邊,嘴裏不停念著咒語:“敕東方青瘟之鬼,腐木之精;南方赤瘟之鬼,炎火之精;西方血瘟之鬼,惡金之精;北方黑瘟之鬼,溷池之精;中央黃瘟之鬼,糞土之精。四時八節,因旺而生。神不內養,外作邪精。五毒之氣,入人身形。或寒或熱,五體不寧。九醜之鬼,知汝姓名。急須逮去,不得久停。急急如律今。 ”
那東西在牆上四處亂躥,見林巧兒手中的符文發著微微的金光。
身體倒吊在屋頂的橫梁上,順著電燈線爬了下來,眼看著就要撲到林巧兒身上了。
林巧兒手中的黃符一揮,飛了出去。
孩子雖然刻意躲閃了,可是還是被那張黃符給打中了肩膀。
身體就像是被重物擊中,身體彈了出去,撞到了牆上。
孩子的身體從牆上立馬掉落到了地上,從嘴裏一口黑血噴了出來,撒了一地。
孩子在地上甩著衣袖,輕輕擦拭了嘴角的黑血,冷冷的笑了一聲。
笑的時候,孩子的臉竟然有些模糊,恍恍惚惚之中似乎重著兩章臉。
一張是孩子,而另外一張便是那個照片裏的大娘。
女人看到孩子受了傷,有些緊張,想要撲過去可是被男人給緊緊抱住了。
嘴裏大聲喊著:“求求你,放了我們……”
女人的身體不停下墜,最後跪在了地上。
她的雙眼裏滿是淚水,滂沱而下,男人拉不住,女人跪在地上一直朝著孩子的身邊而去。
林巧兒見情況有變,本來手中捏著第二張黃符,咒語剛念了一半,便收了回去。
我將林巧兒的身子往後拉了拉,既然女人已經跪地過去,肯定會有什麼話要對大娘說。
如果是她打的繩結,由她來解開定然是好事。
我和林巧兒站在一旁安安靜靜的看著。
女人跪在孩子跟前,那孩子不由分手伸出了雙手卡在了女人的脖子上。
從孩子的胸腔裏迸發出撕心裂肺的聲音:“打你進了我們家門就開始虐待我,打我罵我也就算了。你這女人竟然狠心毒死我,我要你一命抵一命,還我命來。”
孩子的力量很大,而且那手上的指甲也掐入了女人的脖子裏,脖子上瞬間鮮血直流。
我看得有些揪心,也不知道該不該幫那個女人,畢竟大娘死的冤枉。
身邊的男人有些緊張了。
林巧兒沒注意,男人悄悄從身後將其受傷的黃符給搶了去。
快速衝了過去貼在了那孩子的額頭上。
那孩子剛剛收了林巧兒的一張黃符,三魂七魄在身體裏已經有些飄搖了,這張符文貼了上去。
大娘的魂魄在孩子的身體裏慘叫了一聲,這聲音鑽耳,讓人聽得身體發麻。
隻見大娘的魂魄在孩子身體周圍晃蕩了幾下,接著就化成了一團黑氣,在房頂上來回遊蕩著。
可是我分明看見,在黑氣之中,還有一道微微的白光。
那些白光凝結成一團。
孩子暈了過去,女人大聲喘著粗氣,稍微好了一些之後將孩子抱在了懷裏。
女人不停哭著,一邊哭一邊帶著啜泣的聲音大聲說:“娘,我平日裏雖然對你苛刻,可是那包老鼠藥根本不是放到你的藥碗裏。”
男人忽然伸出了手,想要堵住女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