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移動到床邊,摸到了床邊的點燈開關。
在我按亮開關的時候,那東西飄的一下從窗前消失了。
隔了許久,我才慢慢來到門邊,把們開了一條很小的縫隙。
院子裏空蕩蕩的,根本就沒有人。
我這才放心將門打開,出了門,站在月光裏,在我回頭的時候心裏一驚,原來老孤女就站在堂屋前的屋簷下麵。
她的眼睛盯著院門,眼睛炯炯有神,就像是放著光一樣。
難道剛剛站在我窗前的是老孤女,可是看身形一點兒也不像,老孤女的身形瘦弱,而且佝僂著身子。
老孤女慢慢轉過了頭,眼睛如貓頭鷹聚著光。
“她來了。”
這話說得顫顫巍巍的,讓我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我朝著院門外望去,在離院門幾步之遙的地方,竟然站立著一個人。
月光打在她的身上,清冷的月光似乎是在紅色的連衣裙上跳動著,衣服和韓曉身上的一樣。
可是臉上的皮子如牆上斑駁的漆皮,翹了一大片出來,裏麵露出了鮮紅的血肉,眼睛突兀而出。
“她在蛻皮了。”老孤女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
可是老孤女說的很清楚,蠱屍是要吃夠九個人的身體,才會蛻皮。
就在我疑惑的時候,老孤女邁著有些踉蹌的步子,朝著院門走去,手中的拐杖戳到地麵的時候發出了清脆而響亮的聲音。
老孤女上了年紀,如果一個人去對付蠱屍,怕是很難。
我跟著老孤女,來到了院門前。
韓曉並沒有逃走,而是站在月光裏一動不動,她那雙突兀而出的眼睛瞪著我的時候全身都感覺冷冷的。
老孤女站在院門前,提起了拐杖指著韓曉大聲說:“曉兒,你到底怎麼了?”
站在老孤女身後,才看到韓曉身後的老鬆柏樹上竟然掛著五張人皮,五個人裏。
五個人裏有一個熟悉的麵孔,那就是韓家灣裏小賣部的那個老板娘。
算上學校的兩個人,兩個摩的師傅,韓家灣的五個人,剛好九個人。
韓曉嘴裏咕嚕咕像是說著什麼,可是含糊不清。
我問了一句:“她在說什麼?”
老孤女低沉著聲音,說:“蠱屍是不會說話的,這是她身體裏的蠱蟲在蠕動,發出來的聲音。”
“我們該怎麼辦?”
老孤女沒說話,而是定睛望著韓曉的身後。
韓曉身體裏的咕嚕咕的聲音停止了之後,她的嘴角微微上翹,冷冷的笑了。
她笑的時候,臉上的皮子掉落的更厲害了。
韓曉轉身準備離開,可是老孤女卻站立在院門口,並沒有任何行動。
老孤女這是要幹什麼,難道眼睜睜看著韓曉離開。
我上前走了一步,朝著韓曉喊了一句:“別走。”
韓曉隻是轉頭望了我一眼,依然是冷冷的笑,她越走越遠。
老孤女一隻手擋在我的身前。
“她已經走了,她還會去害人的,如果讓他離開,我們想要再找到她就恨難了。”
“我們有麻煩了。”
老孤女的話很突然,不過我環顧了四周,什麼也沒有,哪裏來的麻煩。
不過我還是將身子往院門裏退了一步。
我和老孤女回了院子後,她立馬把門鎖上了,我覺得有些疑惑:“什麼麻煩?”
我的話音剛落,從院門外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密集而響亮,那聲音離我們越來越近。
“是什麼聲音?”
我將手中的板凳緊緊握在手中,盯著院門。
老孤女回了一句:“屍蜈蚣。”
她回了堂屋,從堂屋裏抱出了幾個黑陶罐子,罐子上麵封著黑布,用紅線係著。
我來到了老孤女的身邊,望著那些黑陶罐,這裏麵會是什麼?
叮咚……叮咚……叮咚……
院門上的鐵門口忽然響了,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屍蜈蚣,不就是我們在樹葬林子裏看到的嗎?這個時候怎麼會出現在這這裏?
沒過幾秒,在院牆上的琉璃瓦上,幾條身體碩大如蛇的屍蜈蚣彈著腦袋出來了。
一陣涼風吹了過來,那屍蜈蚣身上帶著濃重的腥味鑽入了鼻子,聞著讓人覺得有些惡心。
接著越來越多的屍蜈蚣出現在了院牆上,院牆上麵紅彤彤的一片,在月光裏很詭異。
那些蜈蚣順著院牆往下麵爬,一層摞一層,朝著我們奔來。
老孤女的手一揮,將我推到了身後。
她伸出了手,將係在黑陶罐上麵的紅繩握在手中,準備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