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手中的黃符飛了出來。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嘉怡被大伯傷害,三步並成一步,衝到了大伯跟前。
那張黃符剛好打到了我的肩膀上,黃符在我的後背爆響,背上撕裂的疼痛讓我身體往前傾了一段距離。
身體剛好撲到了嘉怡的身上,水草縫隙裏的那些水蛭迅速將往我身上爬,水蛭頭上的吸盤緊緊咬住了我的皮膚。
感覺皮膚都被撕開了,我嚎啕大叫了一聲:“嘉怡……”
嘉怡聽到了我在喊她的名字,愣神的望著我,那空洞洞眼睛就像是發現了新鮮事物。
她難道是聽到了我的呼喊。
“嘉怡,你聽到了我在喊你嗎?”
嘉怡嘴巴微微張開了,似乎是想要說話,但是隻能發出一些簡單的音,根本聽不清楚她說的什麼。
嘴裏的水蛭就像是沒了生氣,全都趴在舌頭上。
我們的距離很近,微弱的光線照耀著她空洞洞的眼睛,在那雙眼睛裏有什麼東西。
似乎是一張黃符裏夾著一個體態巨大的水蛭。
那裏麵巨大的水蛭猛烈的蠕動了一下,嘉怡整個人完全就如同瘋了一樣,仰頭大叫一聲,口裏的水蛭全都豎了起來。
水草模樣的嘉怡再一次張開血盆大口,就要朝著我的頸子咬來。
如果不是一張黃符從肩膀上嗖的一聲飛到了嘉怡的嘴裏,怕是已經咬上了。
黃符入了嘉怡的嘴裏,嘴裏頓時青煙四起,而且裏麵還冒著火星子。
她用力往後逃竄。
我們分開後,身上一層密密麻麻的水蛭在我的身上,道士迅速脫下了身上的衣服。
用衣服裹著手掌,為我抹去身上的水蛭。
我沒有理會身上的水蛭,對大伯吼了一句:“腦袋裏麵有黃符和一條大水蛭,看來是被人給操控了。”
嘉怡嘴裏受了一張黃符,四肢緊緊抓著牆壁,先是爬到了書牆上,然後順著書牆就要往二樓上爬。
大伯緊跟了上去,我和道士迅速將身上的水蛭給清除幹淨。
也慢慢朝著二樓走了上去。
上了二樓,大伯站在樓梯口上卻不敢前進了。
等我看清楚二樓的情況時,整個人完全都傻掉了。
在牆壁上密密麻麻爬滿了水草,那些水草裏夾雜著水蛭,而嘉怡就站在樓道盡頭。
道士在一旁問了一句:“叔,這裏這麼多水蛭,我們過不去。這麼多水蛭,能將我們吸成骷髏,該怎麼辦?”
大伯一隻手托著下巴,沉默了片刻之後。
他從那個袋子裏拿出了幾柱大紅色的香,平日裏見的都是黃香,泥香還有粉色的香,從來沒見過誰會把香做成大紅色的。
大伯紅香點燃,插在了樓道口旁邊的縫隙裏,香燃燒之後,發出了一股帶著甜味的香氣。
我和道士看得有些疑惑,我問了一句:“大伯,你這是要幹什麼?”
“這裏是風水寶地,能養屍體,同樣也能養蟲子。我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院子裏的泥土裏滿是大大小小的蟲洞,那就說明這地下麵肯定有體量巨大的蟲窩。”
這大伯的心思太細密了,大伯的香應該是引蟲香,能吸引附近的蟲子來。
說完大伯從兜裏掏出了一個黑色的瓶子,從瓶子裏麵倒出來了一些紅色的粉末,他將粉末灑在了我們的身上。
粉末帶著一點刺鼻的味道,就像苦艾草的味道。
香燃燒之後,那些煙氣飄散開來。
對麵的嘉怡估計也聞到了那根香散發出來的氣味,變得神情緊張,身體不停在樓道盡頭上下左右胡亂爬行。
香才燃燒一小截,一串串蟑螂從樓梯一直爬到了我們的腳邊,老鼠也出來了。
大伯蹲身到了那根香旁邊,嘴裏不停念著土語,手掌輕輕煽動著飄出來的煙氣,那些煙氣朝著對麵嘉怡的方向飄了去。
那些蟑螂老鼠很盲目,跟著煙氣就往對麵衝了去。
蟑螂並沒有吸引水蛭的注意力,老師從水蛭身邊經過的時候,老鼠身上頓時爬滿了水蛭。
老鼠被水蛭纏繞成一團,老鼠沒有走幾步,就已經沒了氣息。
道士在一旁比大伯還要著急,指著那些老鼠說:“這些家夥根本就過不去,別說我們了。”
大伯隻是回頭朝著道士微微笑了一下。
片刻之後,一陣沙沙的聲響從一樓傳來,回過頭去一看。
整個一樓的大廳裏滿是密密麻麻的各種蟲子,大大小小的螞蟻,各種甲蟲,好多根本就叫不上名字。
數量之多,一樓的地麵已經沒了縫隙。
那些小蟲子尋著氣味就上了樓梯,我和道士為蟲子讓開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