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蘇婉在陰陽寨子外麵的草地上休息了一夜,等醒來的時候明晃晃的陽光照耀在臉上。
感覺饑腸轆轆,蘇婉就坐在我旁邊盯著我,她見我醒來朝我笑了笑。
“你醒來了?”
我點了點頭,陽光打在蘇婉的臉上,那些光線仿佛就像是在她的臉上跳舞,很漂亮。
蘇婉從地上站立了起來,我起來跟著她。
進了陰陽寨子,寨子裏的人用異樣的目光盯著我們,男男女女身著樸素的苗服。
這宅子的房屋很有特點,並不是平地而起,房屋的基座是幾根巨大的木樁支撐,全都是木瓦結構。
我們在宅子裏走了一圈,身後跟著許多人。
蘇婉一直向旁邊的人打聽:“寨子的蠱女在哪裏?”
可是無人回答,那些畏畏縮縮的,似乎有些害怕。
我在一旁小聲問了一句:“蘇婉,這些看上去怪怪的,是不是我們身上有什麼東西讓他們感到害怕。”
蘇婉搖了搖頭,說:“不可能,那苗服鋪子的老婆婆說這裏最近不太平,看來應該有關係。”
後來實在問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我和蘇婉在一處桅杆下麵坐著。
寨子裏的人將我們圍成了一圈,密不透風,他們對著我們指指點點竊竊私語說著些什麼。
太陽日上三竿的時候,桅杆的影子剛好擋在我和蘇婉的身上。
那群人一直沒有散去,我們兩人似乎成了耍雜戲的猴子,成了眾矢之的。
蘇婉在一旁不說話,我問她,她隻是冷冷的說一句,讓我們在這裏等著就行。
我問她等什麼,她說等人。
後來終於有人來了,一個拄著黑色拐杖的老婆子出現在了人群。
老婆子來的時候那些圍觀的人無不低著頭,似乎是表示對老婆子的尊敬。
那老婆子走的很慢,來到我們跟前的時候,不緊不慢說著:“這陰陽寨子已經很多年沒人來了,隻有死人才會來這裏。”
後來我才知道她這句話的含義,其實那鬼渡船上的艄公說的是事實,鬼渡船不拉活人。
因為陰陽寨子的蠱女養蠱,養蠱得用死人屍體。
那鬼渡船的艄公就負責在宅子外麵拉死人屍體進宅子,所以來寨子裏的人都是死人。
所以那個鬼渡船的艄公便為我設了一計,險些讓我們死在洞裏。
蘇婉並不說話,而是低著頭。
老婆子將手中的拐杖慢慢抬起,對準了我們,咳嗽了一聲。
蘇婉抬起了頭,然後慢慢站立了起來,雙眼怒睜盯著老婆子,咬牙切齒的說:“韓東。”
老婆子聽到韓東二字的時候,身體輕輕顫巍了一下,那手中的黑色拐杖慢慢放了下來。
她指著人群讓開了那條路說:“跟我走。”
老婆子走在前麵,速度很慢,那些圍在我們身邊人群根本不敢抬起頭來看那老婆子的臉。
我和蘇婉走在後麵盡量放慢了步伐,在宅子裏繞了幾條小巷子後,徑直朝著一棟二層樓的木屋走去。
老婆子上了木屋的階梯,踩在上麵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倒是我和蘇婉踩上去的時候,木板咯吱咯吱的,尖銳刺耳。
上了樓梯之後就是一間偌大的廳房,廳房裏挨著牆壁的地方滿是棺材,棺材一層疊一層的,我有些緊張從後麵拉著蘇婉的衣袖。
老婆子直接坐在了廳房正中央的椅子上,弓著身子,低著頭,將拐杖放在椅子旁邊立著。
我和蘇婉站在老婆子對麵。
從老婆子的身體裏飄出聲音:“現在你可以說了。”
蘇婉向前走了兩步後,沒說什麼,直接將肚子上的衣服撩了起來。
那白白的肚子上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那老婆子抬頭了頭,一雙手伸出來的時候,分明能看到指甲是黑色的。
老婆子先是盯著蘇婉的肚子盯了一會兒,那雙手在肚子上輕輕撫摸著。
我看得有些奇怪,蘇婉的肚子怎麼了?
沒想到那老婆的黑色指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插入了蘇婉的肚子裏,蘇婉輕輕哼了一聲,估計有些疼。
我衝到前麵去,蘇婉卻用手擋著我的身子,有些勉強說:“別動。”
“她……”
“你別管。”
蘇婉的雙腳蹲了下去,跪在了老婆子的膝蓋前麵,低下了頭。
那老婆子的手指甲並沒有從蘇婉的肚子上抽出來,手指不停動著,似乎是在裏麵掏著什麼。
不一會兒蘇婉忽然仰頭,那老婆子的手指甲迅速抽了了出來,蘇婉的肚子上鮮血直流。